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

她做瞭一個噩夢。

夢裡,她又回到瞭上輩子,見到瞭躺在病床上的爺爺,再一次親眼目睹瞭他死去。

在一片揪心的悲傷中,梵小洛猛地清醒。

想到那場夢,黑瞭臉。

這是老天給她的示警?

如果她不消除魯班傳人欠下的因果,倒黴的不止是她,還有爺爺。

想到爺爺,梵小洛再沒有猶豫,將手裡的三百萬全部捐出,隻留瞭三萬。這三萬是她維持日常生活,還有給爺爺調養身體的費用,無論怎樣不能動用。

款項才捐出,就看到腦海裡黑得發紅的霧氣,有瞭讓人可喜的淡化速度。

如果說先前捐十萬塊,黑霧淡化的程度是一,那這一次就是先前的三十倍,連黑霧裡纏繞的紅血絲都減少瞭一根。

盡管如此,那團霧氣還是黑漆漆的像團煤球,讓梵小洛隻看一眼,就覺得一陣堵心。

要錢,還是要命,這是一個艱難的選擇題。

梵小洛想起瞭以前玩過的一個古堡逃亡遊戲。

為瞭加快逃跑的速度,她必須解鎖一個翅膀道具,但是那個大翅膀被四條大鐵鏈緊緊鎖住,要拿金幣去砸開鎖鏈。為此她不停地參加跑酷,一路掙金幣,有瞭金幣就趕緊去砸那鎖住翅膀的鎖鏈。

砸一次鎖鏈,花費兩萬,解鎖進度百分之零點幾。最後她也記不清自己到底花瞭多少金幣,多少時間,終於拿到瞭翅膀。

現在情況跟那時相似,這團歷代魯班傳人欠下的因果,不知道要拿多少錢,多少功德,才能完全抵消。

偏偏梵小洛還不能放棄,因為這是她和爺爺,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