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瞭她的父親聽取瞭別人的話:“來路不明的婆娘始終是不老實的,哪怕生瞭孩子也不老實,還是得娶一個背景清白的正經婆娘,你那個婆娘不是來的時候身上有很多錢嗎?夠你娶好幾個婆娘瞭。”
於是她的父親明媒正娶瞭一個妻子,生下瞭一個兒子,她的父親滿面紅光,直呼別人說的對,還是得明媒正娶。
後來,他看到瞭祝幸蕓小心翼翼地討好著所有的人。
他看到瞭祝幸蕓任勞任怨,做著所有的傢務,買菜,做飯,洗衣,洗碗,打掃,砍柴,燒水……
他看到瞭祝幸蕓在看見自己時,那希冀的眼神。
他看到瞭祝幸蕓在看見大小姐手腕上流光溢轉的手串時,那羨慕的眼神,而後又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看到瞭祝幸蕓在冰天雪地裡,用鋤頭砸開瞭被冰封的小河,又走進冰冷的河水裡,摸著石頭,一個……兩個……不滿意……又是一個……兩個……
最後她摸瞭一天,在將要入夜之時,終於選好瞭所有的石頭,她的腳早已沒瞭知覺,毫無血色。
他看到瞭祝幸蕓又馬不停蹄地去為石頭打孔。
他看到瞭祝幸蕓拾級而上,不知踏瞭多少級階梯,隻為瞭給送他的石頭手串祈福。
他看到瞭祝幸蕓得瞭風寒,父親和繼母不給她看病買藥,任憑她躺在柴房裡冰冷的地上,不管不顧,還嫌棄她,踢她打她,怎麼給她吃給她穿,身體還這麼差,還生病?真是個白眼狼。
還是祝幸蕓幫助過的一個街東老爺爺,聽說祝幸蕓病瞭,他想著小孩都不愛吃苦的藥,於是找瞭很久,用佈包的最後一點錢,買瞭一個糖葫蘆,在漫天飛雪裡走瞭好久好久,才送瞭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