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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每一個問題的源頭,都是相同的。

太晚瞭。

他望著她,深知,那樣隻會帶來更多的爭吵與誤會。他們立於冷風之中,亮出波此身上最鋒礪的尖刺。

見他不說話,殷桃自嘲般的揚起唇角,提著劍,搖搖晃晃的走在湖邊。

“旁人都說,重複不停的在我跟前念叨,說鐘師道怎麼怎麼愛我,對我多麼多的好,為我做這…做那…可隻有我自己知道。你愛的是她,這副軀體,並非是我。”

她昂起頭,望著落下的片片白雪,眸中,是淒涼,是渴望。

“他們都說我不知滿足,不思進取,可我…”

藏於心中的話,早已佈滿一層塵土。可真的等到能重見天日的那天,卻又如鯁在喉。

“你養尊處憂,拿怕我說上千遍,萬遍,也永遠不會明白。”

“所有人欺我,罵我,睡棄我,我都不在乎。因為,沒有一個人,會心甘情願的成為另一個人!”

兩年前,她第一次來到這裡,上個身體的主人淩心無惡不作,罪孽深重,最後竟落得個“雙體同死”的個下場。

她被迫繼承她犯下所有的罪孽,假意應付著那個所深愛著她的人。

她聽著所有不堪骯髒的語言,隻是前身記憶深處,那段摸糊的背影,反而成瞭自己唯一的安慰。

受淩心的影響,她對周作知的感情很複雜,是交手時對對方的欣賞,是受記憶,那段朦朧感覺的悵然苦失,她羨慕他的不羈與灑脫,也對記憶中前身對他的行為深感歉意。

可,心疼不是心動。

鐘師道對她極好。

她曾經真的猶豫過,可她又何嘗不知道,他愛的人,不是她,是殷桃。

他越是這樣,她越是心寒。

她曾小心翼翼的暗示過他,他的表現如她所料——他知道,可他的態度卻是數模模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