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睡夢中, 她也緊緊抓著薑眠的手,閉著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哭得不輕。
宋宴知站起來,小心翼翼將般般挪到邊上。
他俯身湊近她, 薑眠能清晰看到他眼下密佈的血絲,滿是焦灼。
宋宴知嘆瞭口氣,眼睫輕顫,“是般般給我打電話,說你和宋鬱出事瞭,我才能第一時間趕來。”
他沒說的是, 般般在電話裡哭的撕心裂肺,話也說不清楚, 嚇得他魂都飛瞭,直接鴿瞭一個和官方洽談的重要會議,當著一衆領導的面就跑瞭。
而這句話像是開啓瞭薑眠腦中的某個開關,紛亂的記憶瞬間如潮水侵襲湧來,密密麻麻如針紮,痛楚難言。
薑眠閉眼皺眉,用力抓住身下床單,手背上浮起淡淡青筋。
宋宴知連忙握住她的手,試圖安撫,“眠眠,你還好嗎,我現在叫醫生——”
說著就要去按床頭呼叫鈴。
薑眠大口大口呼著氣,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對他搖頭。
“我沒事……宋鬱,宋鬱呢?”
她看向隔壁空空的病床,一顆心無限下沉,感受到瞭莫名的恐慌。
那輛大貨車撞過來,太突然瞭,她有沒有打轉方向盤,有沒有護住他?
太快瞭,一切都太快瞭,她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頭好痛……
宋宴知臉色驟變,將她的手更加用力握緊,還試圖用擁抱撫平她的情緒。
他在她耳邊極力安慰,“你別急,聽我說,宋鬱沒事,他比你的手術結束的要晚,現在在隔壁病房,我爸媽,還有小姑都在那邊守著他。”
薑眠緊繃的身體有一瞬放松,松開瞭攥著床單的手,“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