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最後一句,顧及到陛下畢竟是女兒身,旁邊又有湯法虎視眈眈,他忍住瞭沒說。
“我就當兄長是在誇我做得好。”
“本就是誇贊。”
湯法摸著胡須,微笑著聽兩人一來一往,如尋常人傢的兄妹一般唇槍舌戰。
偏就在此時,小龐子慌亂的聲音響起:
“陛下,東北又來戰報!”
鐘離婉面色一肅。
“宣。”
一人跌跌撞撞走進,跪伏於地,有氣無力地稟報:“啓稟陛下,金人在幽州城內大開殺戒一天一夜,不論是男人,女人,老人,孩童,隻要遇見瞭,都不留情。眼見餘下的百姓都躲瞭起來,他們搜尋不到,便失瞭耐心。索性在城中各處澆上火油,四處放火。如今,如今大半個幽州城,及城中百姓,怕是都,都沒瞭。”
說到最後,他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那是他的故鄉。
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
被燒毀的幽州城,死去的百姓,對他而言,絕不隻是‘城中百姓’四個字。
殿中三人臉色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