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便端端正正地坐在梳妝臺前,將木梳遞給身後的溫時雪。
接過木梳的溫時雪稍稍思考瞭幾秒才領悟木梳的用法。
和妖怪相比,人類總是有些麻煩的。
不過,他並不討厭林水月這點。
從面前模糊的銅鏡中,林水月是看不見溫時雪的目光和表情,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木齒從頭發的頂部一直梳到尾端。
手法雖然生疏,可極其輕柔與緩慢。
發絲的涼意悄無聲息地侵入指尖,正在一點點侵蝕他的體溫,可溫時雪卻隻覺得很有趣,不知不覺中嘴角微微揚起。
就在此時,一不小心,便讓一縷烏發從他指縫悄然溜走,仿佛不管怎麼也抓不住。
“抱歉……”
他的聲音很低,低到連林水月也沒聽見。
她隻覺得當微涼的指尖若有似無地掃過後頸時免不瞭泛起淡淡癢意,讓她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滋味。
或許是因緊張全身緊繃,又什麼也看不見,頸後的那片皮膚反而更顯敏感,。
還不如幹脆地用掌心覆上,比這樣淩遲要好得多。
林水月忍著癢意低頭握緊衣裙,待到實在忍不住的時候,才兀自站起轉過身,打斷一切。
“好瞭好瞭,剩下的還是我自己來吧。”
語畢,她根本不給溫時雪拒絕的機會,直接上手隨意地將散落的頭發用發帶綁起。
“看,完成瞭!”
溫時雪輕輕放下木梳,清風同樣揚起他垂落的發絲,露出左頸側一方醒目咒印。
“林水月。”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