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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宗先出去,叫丫鬟們往浴室擡水,裝滿浴桶留著給華陽用,再來兩桶水給他。

朝雲、珠兒進出幾趟,總算忙完瞭。

陳敬宗將人都攆出去,關上堂屋的門,然後喊華陽一聲,他先去瞭浴室。

華陽應都應瞭,也沒什麼好扭捏的,繃著臉跟瞭過來,進屋時,就見陳敬宗已經脫瞭外衫,大刀闊斧地坐在一把凳子上,旁邊擺著一桶水。

迎著他火熱的視線,華陽面無表情地繞到他背後。

其實陳敬宗原本的膚色挺白的,隻是連續曬瞭這麼久,他的脖子臉甚至胸膛後背都曬成瞭均勻的淺麥色,顯得越發英武有力。

看著是好看的,甚至令人心跳加快口幹舌燥,然而一想到等會兒她可能會在陳敬宗的肩頭搓出個小泥球來,華陽就犯惡心。

她是真惡心,光想象臉都白瞭,捂著胸口走到旁邊。

陳敬宗見瞭,皺眉:“就這麼不願意?”

華陽背著他不說話,敢使喚公主做這種事的人,他怕是天底下第一個。

陳敬宗頓瞭頓,忽然站起來,快速披上外衫,肩膀搭條巾子,拎著兩桶水走瞭,面色陰沉。

華陽沒有挽留。

有些事她就是做不到。

隻是情緒也低落下來,各種醜陋又可怖的爬蟲影子齊齊地往腦海裡爬,怕到她沐浴前,都先往桶裡看瞭好幾遍。

朝雲伺候她沐浴。

華陽看著自己的肩頭,她愛潔,平時少做事出汗不多,每次沐浴過後的水看起來都幹幹凈凈的。

朝雲當主子在自賞,輕聲贊道:“膚如凝脂,說的就是公主,我就沒見過比公主更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