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駙馬太混賬瞭,竟然跟我講藩王不能調兵的大道理,還逼我把禮物退回去,不然他就不回寧園!”
“父皇,女兒與駙馬冷戰瞭半個月,心裡還是氣的,可駙馬受傷瞭,昏迷瞭一整晚,女兒看他可憐,便有些不忍,於是賣瞭玉觀音,想把銀票給他,讓他拿去用作軍需,也算是替王叔付瞭之前借兵的報酬。駙馬居然還氣哄哄的,說很多士兵連禦寒的冬衣都沒有,他才拿瞭一千兩應急,剩下的他不稀罕。”
“父皇,他清高不稀罕,女兒也不稀罕,借花獻佛孝敬您吧,隻請父皇替我做主,下旨教訓駙馬一頓,都怪他,害我在王叔那裡失瞭顏面!”
景順帝把這封信來來回回看瞭三遍,再看那兩件禮物,銀票沒什麼,另一件珍寶居然是徽宗真跡!
出手就是徽宗真跡,湘王還真有錢啊!
景順帝想起瞭自己還做太子的時候,當時,好多年朝廷都缺銀子,百姓有餓死的,打仗的將士們有吃不上飯的,一批批官員都領不到俸祿,父皇急不急他不知道,他是愁得連夜連夜的睡不著。可那些藩王呢,從不會拿點銀子出來幫朝廷度過難關,隻管催朝廷快點發他們應得的俸祿!
特別是這個湘王,以前就有陵州府的官員遞折子參他,景順帝看在宗親的份上沒有追究,湘王不知悔過,竟然還敢從衛所調兵!
今天他敢調兵蓋園子,明天是不是敢調兵做點別的?
最可恨的是,湘王一把年紀的人,竟然還敢利用女兒的天真與善良,差點壞瞭女兒與駙馬的夫妻關系!
整件事,在景順帝看來,女兒沒錯,女婿更是好樣的,隻有湘王一個罪人!
景順帝很想把湘王叫到京城痛罵一頓,可惜,如果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追責湘王,其他藩王會怎麼想?
世傢名門的一宗之主需得處事公允以德服衆,他待一衆藩王,也該秉承此道,若仗著皇帝的身份便任意妄為,寒瞭衆藩王的心,便有可能動搖國本。最初那位想撤藩的某位堂祖宗,可是連皇位都丟瞭,丟給誰瞭,丟給瞭當初還是藩王的他們的成祖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