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平時體溫太低瞭,玉砌似的,如今熱瞭些,反倒才和她差不多。
不知是她的眼神太過灼熱,還是推開他時弄醒瞭他,春鳴眼簾輕動,緩慢地睜開瞭眼眸。
露出一雙水潤潤的眼睛,像水洗過的黑曜石,直直與她對上瞭視線。
讓蘭瓔莫名想起瞭初見他的那夜,在漆黑的地牢裡,借助那一束稀薄的月光,他也是這般與她對上視線。
蘭瓔微微偏開臉。
想到他異樣的體溫,她背著月光坐在床榻邊,輕聲問道:“你是不是發燒瞭?要請大夫來看看嗎?”
背後傳來窸窣的聲響,她估摸著,應該是春鳴坐直瞭身子。
他向來是不會躺下睡覺的。
就是不知為何,方才倒在她身上瞭。她聽見少年略顯暗啞的嗓音,但依舊是好聽的:“……無礙。”
春鳴看著沐浴在霜色中的少女,其實他不知曉何為“發燒”,但他總歸清楚,他向來是不看大夫的。
蘭瓔又把臉轉瞭回去。
“真的不用嗎?你……”她看著他泛粉的雙頰,猶豫著道,“你臉好紅。”
春鳴垂下眼簾,烏發從肩後滑落腮邊。指尖在袖中蜷起摩挲,他壓下心中的燥意,面上勾起唇角,輕聲道:“無礙。”
“……那好吧。”
他都這麼說瞭,蘭瓔猜他可能以前也會這樣,便不管他瞭。
銀蛇從床尾爬出,“嘶嘶”地吐著蛇信,蘭瓔將它捉瞭起來。
“我知道瞭。”
她看瞭看銀蛇,再看瞭看那兩隻蟲子,恍然大悟:“是你捉回來的,是不是?”
蘭瓔以前養過貓,有次門沒關好,貓從門縫溜瞭出去,回來時竟給她叼瞭隻青蛙,咕呱咕呱地蹦上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