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下的芍藥開得正豔,兩名灑掃的粗使奴仆見她過來,問瞭聲好。
沈映蓉頷首。
去到胡氏的院子,婢女打起門簾,沈映蓉入內。
胡氏年近半百,卻保養得好,飽滿的銀盤臉白白凈凈,眉眼親和。
沈映蓉朝她行禮,婆媳坐到榻上閑話傢常。
下月吳傢表親過生辰要送禮,沈映蓉詢問一番,胡氏道:“惠娘看著辦罷,無需我過目。”
自從交權後,胡氏對傢裡事務很少過問,皆因這個兒媳婦明事理,也有打理中饋的本事。
今日胡氏約瞭閨友玩葉子牌,沈映蓉並未坐多久就回瞭房。
方才鋪子送來季度賬目供主母審核,三間商鋪皆由吳傢自主經營,其餘則租賃出去瞭。
青禾呈上賬簿,說道:“文昌巷那邊的賬要明日才送來。”
沈映蓉做瞭個手勢,青禾把賬簿放到羅漢榻的矮幾上。
似想起瞭什麼,她吩咐道:“等會兒跟庖廚的張大娘說一聲,中午老夫人想用酒釀蒸鴨。”
青禾點頭,“那娘子想用什麼?”
沈映蓉知道她貪吃,凈手自顧坐到羅漢榻上,打趣道:“我看是你饞嘴瞭。”
青禾搔頭。
她和魏氏都是由娘傢陪嫁來的,是身邊的體己人,平時沈映蓉也偏疼,道:“想饞什麼自個兒跟張大娘說去。”
青禾掩嘴笑,眼睛彎彎的,圓臉已經胖瞭一圈兒。
魏氏備上筆墨,把矮幾上的棋盤收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