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娘子排行老三,提起自傢那糟心兒子,她連連擺手,無奈道:“那孽種,跟他爹一個性子!
“傢裡頭養著小妾通房還不夠,前兒又在外頭養瞭一個外室。
“我真想去刨程傢的祖墳問一問是怎麼管事兒的,凈生出這種孽障來!”
徐大娘:“……”
胡氏嚴肅道:“程淵到底混賬瞭些,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比比皆是,但一個院兒裡養這麼多女郎,確實不成體統。”
周娘子不由得發愁,“我這個做婆婆的真是左右為難,那孽子若能管束,何至於走到今日的地步?
“他跟他爹一個死性,見著女人就走不動路,遲早會死在女人的床上。
“我勸瞭月娥好幾回,要麼拿瞭錢財和離,省得被那孽障氣死。
“要麼就繼續忍著穿金戴銀做程夫人,我好吃好喝供養著。
“要麼就一棒子打死孽障算瞭,她卻沒骨氣,哭哭啼啼非得程淵回心轉意。
“哎喲,我的個親娘,勸的回數多瞭,我這個婆婆實難做人。”
“我若也像她那般拎不清,估計早就被父子倆氣死,墳頭草都長一丈高瞭。”
她發牢騷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嘲的幽默,把衆人逗笑瞭。
婢女過來喊用飯。
人們陸續起身,去到邊廂凈手。
胡氏同情道:“倒是難為你這個做婆母的。”
周娘子嘆瞭口氣,“嗐,跟腦子拎不清的人講道理,真真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