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入瞭仕途,沒有門路的進士也得從縣令做起,全靠熬資歷一步步往上攀爬。
“想要進京做京官,不僅需要實力,運氣和人脈缺一不可。
“郎君的上進心我都明白,但我一點都不貪心,不求什麼誥命,更不求外頭那些虛名,隻想一傢人平平安安,團團圓圓過一生。”
她那種小富即安的生活態度吳閱並不認同,卻也沒有反駁。
夫妻說瞭好一陣體己話。
成婚這三年來,兩人性子內斂,雖比不上別的夫妻轟轟烈烈,卻是細水長流,脈脈含情。
這是獨屬於他們自己的節拍,相互間都喜歡這種時光靜好的日子,大傢都過得舒服。
鑒於吳閱還要繼續溫習,沈映蓉並未打擾,回房去洗漱。
魏氏服侍她凈面,說道:“郎君也著實不容易。”
沈映蓉沒有答話,想起在巖山寺求的簽,心情有些沉鬱。
他那般上進努力,倘若會試再名落孫山,就怕從此一蹶不振。
毀掉一個人其實很簡單,讓他的起點一開始就是高處,再跌落深淵,再也回不到曾經的風光。
沈映蓉最害怕的就是吳閱承受不住低谷中的磋磨。
過剛易折,慧極必傷。
臨近端午,傢裡頭按往常慣例包瞭粽子贈送親友,甜口鹹口都有,好幾種。
王縣令的夫人許氏喜歡吳傢包的粽子,沈映蓉特地差傢奴多送些去,還捎瞭兩壺雄黃酒。
娘傢和小姑子那邊也少不瞭。
傢裡頭的客往人情交際多數都是沈映蓉在操持,處處周到妥帖,叫人挑不出錯處。
過節那天一傢子圖清凈,簡簡單單坐在一起吃團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