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的青絲,遮擋瞭眼底的落寞。
她在黑夜裡舔舐傷口,默默埋葬曾經的自己,那個以為她能過一輩子神仙日子的自己。
她到底太過天真。
在娘傢哪怕日子過得拮據,父母給予的皆是無盡關懷,因為他們有著血脈親情。
亦或許是老天嫉妒她前半生過得太順,給她設下一道坎兒,隻要跨過去就好瞭。
她這樣安慰自己。
失眠的不止是她,吳閱亦是輾轉反側,身邊空蕩蕩的,他很不習慣。
阿喜同他說過沈映蓉的反應,很冷靜,看不出異樣來。
這在情理之中。
因為他瞭解那個女郎,知道她極愛面子,行事素來穩重周全,斷不會當衆出醜。
去娘傢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倘若回來大吵大鬧,反倒不像她的脾性。
她極少鬧騰,自控力素來不錯,是個情緒非常穩定的人。
身邊已經空瞭兩晚,吳閱的心情矛盾且煎熬。他雖然狠心把她送瞭出去,可是夫妻情分還在,對她還有感情。
他想看看她,卻又害怕見到她。
睡不著覺,他索性坐起身,發瞭許久的呆。
翌日上午沈映蓉前往娘傢,當時沈母出去采買瞭,留仆人鐘氏在傢。
鐘氏見小主人回來,歡喜不已。
目前沈父和沈旭去瞭學堂,沈映蓉在小院裡站瞭許久。
這是她打小生長的地方,在吳傢的那幾年過慣瞭衣著光鮮的日子,興許過不瞭多久就會回來瞭。
沈映蓉瞇起眼打量院子裡的棗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