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們就被唬住瞭,我兒才挨瞭頓打,若再被衙門打板子,隻怕命都保不住。
“衙門裡先是來瞭三批人,一個是衙役,一個是裡正,一個則是斯斯文文的讀書人,聽說是縣丞,他還挺好說話的,輕言細語,同我們講瞭許多。”
她叨叨絮絮說起當時的情形,無非是仗著文盲不懂律法,再加之衙門的權威欺壓,一邊敲打一邊誘哄,花瞭兩吊錢打發瞭。
蕭煜道:“骨頭都斷瞭,兩吊錢委實太少。”
老媼道:“那可不,可是我們這些老百姓,被人欺負瞭也沒得法。
“那朱傢讓衙門來周旋平事,肯定塞瞭錢銀給當官的,要不然他們哪有這等閑心來跑兩趟?”
蕭煜:“我聽說地方當官的案子立得越少越好,特別是刑事案子,因為案子少瞭,代表地方安寧,這是在地方官員政績考課裡頭的。”
聽瞭他的解釋,老媼恍然大悟道:“原是這般!”
蕭煜忽悠道:“我阿兄還想報官呢,隻怕報瞭作用不大,畢竟是民事小糾紛,在官老爺眼裡都是雞毛蒜皮。”
老媼:“當官的很煩處理這些的,能私瞭就私瞭,民不舉官不究,他們省事兒。”
兩人就衙門當差的嘮瞭許久,蕭煜說他們是外地人在這裡受欺負,老媼也未起疑。
看天色有下雨的跡象,主仆告辭離去。
路上方安道:“老奴打聽過朱傢那邊的情形,據說當時他們使瞭七吊錢,張傢得瞭兩吊,中間的應被衙門吞瞭去。”
蕭煜淡淡道:“這是自然,衙門不能白白跑腿的。”
方安:“就看那吳閱經不經得起嚇唬,倘若他知趣,定會害怕,如若是個硬茬兒,郎君又當如何應付?”
蕭煜冷笑道:“他若是個硬茬兒,我讓他吃不瞭兜著走,這輩子別想入仕瞭,順便把王縣令拉下馬來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