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受困於這個被高墻圍困的四方天地裡,好似一隻籠中鳥。
主人高興的時候過來看看,不高興時則丟到一邊。
也或許有些人就喜歡這樣的生活,無需為生計憂心,吃穿用度都比尋常人好得多,隻要討好男人就行,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
縱使沈映蓉在窒息的時候會用精神勝利法短暫麻痹自己,但也僅僅隻有那麼一瞬,便清醒。
進京的這兩月她其實一點都不開心,瘋狂想傢,想念爹娘,想念阿寶,想念傢中的那棵棗樹。
有時候她也很迷茫,為什麼會來到京城,這或許是她生命裡的一場劫難。
蕭煜就是她的劫。
見她獨自在角落裡站瞭許久,魏氏怕她受涼,提醒道:“娘子該進屋瞭,恐受瞭寒。”
沈映蓉回過神兒,心事重重道:“都過好些日瞭。”
魏氏知道她的意思,卻說不出安慰的話。
畢竟人走茶涼,祖輩攢下來的交情,能不能管用真的說不準。
主仆進屋,沈映蓉把從傢裡帶來的故土翻出嗅瞭嗅。
她握在手裡,這泥土是從棗樹下刨來的,也不知今年的棗子夠不夠阿寶糟蹋。
心中思念,她想給傢裡人寫封信,卻無從下筆,徒增他們的擔憂罷瞭。
與此同時,遠在江玉縣的沈傢夫婦特地去祖墳燒紙上香,夫妻倆給沈肅的墳頭磕瞭好幾個頭。
趙氏跪在碑前,虔誠道:“老爺子定要保佑你曾孫女能平平安安回來,這些年沈傢夠遭罪瞭,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順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