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宏笙杵在門口,輕聲道:“四郎暫且無礙瞭,這事到底是他混賬,阿娘打得好。”
蕭老夫人閉目,沒有理他。
蕭宏笙默默走進佛堂,“先前兒不知內情,護子心切,不理解阿娘的舉動。
“如今明白瞭阿娘的良苦用心,兒教子無方,還請阿娘責罰。”
蕭老夫人忽然道:“大郎一直都是這般溫順懂事嗎?”
蕭宏笙愣住。
蕭老夫人看向他,“我與你父親年輕的時候曾鬧出過不少荒唐事,那時夫妻不睦,日日爭吵,你可曾怨過我?”
蕭宏笙畢恭畢敬回答:“兒不敢。”
蕭老夫人幽幽道:“你心裡頭隻怕是埋怨的,畢竟那時候我處處看你不順眼。”
“阿娘……”
“或許今日四郎說得不錯,你們打小就受我管束,沒有人敢忤逆,就算心中有怨,也不敢當面與我說,是這樣的嗎?”
這話聽得蕭宏笙冷汗淋漓,垂首道:“阿娘莫要聽四郎胡言亂語,你為這個傢付出瞭所有,他年輕氣盛,不懂得其中的艱辛。”
蕭老夫人的臉上有短暫的茫然,沒頭沒腦地冒出來一句,“那小子有時候令我害怕,我看到他,就像看到年輕時的自己。
“他是這些孫輩裡最像我的那個,不知天高地厚,一身反骨,叛逆又天真,可是我如今已經老瞭。”
“阿娘……”
“你下去罷,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蕭宏笙知道她的脾性,隻得行禮退瞭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