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日裡可是能睡到日上三竿的,如今心裡裝著事,竟是連懶覺都睡不著瞭!
他爹一張口,臭小子一搭腔,事就派到他頭上瞭。
他說他不會,竟然都沒人信?
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瞭!沒天理!!
他怎麼可能會?!
他是能哐哐幾下做出紫外線手電筒?還是能嗷嗷兩聲造出一臺能拍出那種幽藍色指紋照片的照相機?還是能揮揮手變出成分不明、反應不明、一噴就顯指紋的化學藥劑?
高考後再沒學過化學,他現在連一個化學反應方程式都默寫不出來瞭啊!
“不行,這樣肯定不行。”狄先裕猛地坐起來,下床套上鞋披上外套,就喊:“雲福,給我拿紙筆來。”
雲福是狄先裕的兒時就選出來的書童,從小一起長大,小圓臉,笑起來特別有福氣。
他看瞭眼天,今兒太陽沒從西邊出來啊!
二爺竟大清早要紙筆?
雲福喊人去書房拿,又笑問道:“要不二爺先洗漱,換身衣裳?”
狄先裕連連擺手:“都什麼時候瞭,哪還有這個閑情逸致?趕緊趕緊,我要給大哥寫封傢書。”
他臉都顧不得洗,拿著紙筆就哼哧哼哧寫起來。
洋洋灑灑就是大幾頁紙,那叫一個聲淚俱下,那叫一個可憐,通篇是哭訴,字字句句都透著一個中心思想——“一定要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