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點怎麼用語言修飾,都是沒法改變的鐵打事實——狄先裕確實身無功名,連童生試都未過。
景泰帝聽完,面龐上浮現出難掩的錯愕,好一會兒才道:“這是為何?”
為何狄先裕這等聰慧奇巧之才,連童生都未能考取?
聽描述,倒也不像是被打壓的庶子。
薑琛作為前太子太傅之子,從先皇時期就追隨太子一派,如今也是景泰帝心腹之一。
他對狄先裕也有印象,印象還頗為深刻:“許是缺瞭點念書的天賦?此子胸有壯志,還孤膽淩雲敢想大敗鞍厥,”說起這薑琛就忍不住笑瞭會兒,“不過他也曾對臣說,不擅武器,最多隻會做小兒彈弓。”
結果說完,就跑去工部,給出瞭能解天罡破陣椎的法子,薑琛笑道:“是個有趣的。”
“還有此事?”景泰帝更是來瞭興致。
薑琛瞧瞭眼他那氣死人不償命的同門師兄弟,甩鍋道:“臣也是聽蕭常侍提起,才知此事。”
也就隻有這個品種的坑貨,才好意思在截胡瞭人傢弟子後,還特意來當面炫耀!
蕭徽也對這事記憶猶新,簡單說瞭說。
其實在草原上吃牛羊,把酒高歌,策馬奔騰,把草原當做自己國傢的領土,這對狄先裕來說,真不是什麼稀罕事,他還去旅遊過呢!
但對失瞭北燕五城近百年的雍朝人來說,是何等豪邁,何等霸氣,無異於武將揚言禪姑衍山、勒石燕然的豪情壯志。
正如小昭昭意識不到自己天賦之稀,狄先裕也沒意識到,前世遼闊強大的國度到底意味著什麼。
與生俱來的東西,總讓人難以察覺有多珍貴,多難得。
一如手腳,直到失去,才知道四肢健全都是莫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