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海中浮現卷宗中的各方證詞,“奚誠為人穩妥,看似貧苦,但並不拮據,友人說要借些銀錢給他,他都不要,說自己有打算,若需要時定不吝開口。”
“從不拖欠房錢,成日在屋子裡念書。”
一個可能,浮現在狄松實腦海中。
狄松實語重心長道:“看來張公子手頭有些緊?銀錢也頗有些算不清,不如本官幫你查查,錢花用到瞭何處?莫不是被小賊偷瞭去?”他並不直接說,而道,“再找借印子錢的幫著打聽打聽,看能否借你些?”
說時,一雙眸子如鷹似的盯著張若晨的表情。
張若晨臉色都忽得白瞭一個度。
狄松實已經有瞭□□成的把握,此案所起,逃不過一個錢字。
“來人。”狄松實召來差役吩咐幾聲。
並不是做給張若晨看的,而是真的派人去查是否有放印子錢,催債的,借過張若晨大筆銀錢。
而張若晨見此,身體都抖瞭一下,分明冬日,額頭上卻湧出瞭豆大的汗珠。
他顯然已經意識到衙門查到什麼,但卻不知道到底知道多少,未知更讓他惶恐。
狄松實卻不放過他。
明知故問道:“奚誠遇害當日,你是不是去過南邊花鳥集市?”
張若晨艱難看向狄松實,猶如看向一個未知的、舉著刀的、掌握著他生殺大權的可怖劊子手:“我、我隻是去買花。”
狄松實皺眉,警惕地給堂下牛捕頭使瞭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