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昭昭小臉上的板正嚴肅終於散瞭些,露出瞭一些笑意。

心中瞭瞭一樁事,他又問:“兩年前蘇傢被劫的案子,審清楚瞭嗎?李三他們那幾個礦工,當年怎麼就忽然行兇瞭?”

按照碎畫中泥濘的鞋和髒兮兮的褲腿來看,當初李三等人,應當就是最普通的礦工。

望捕頭點頭:“都審清楚瞭,這種一夥人作案,一個個分開審,稍微挑撥一下,就會相互攀咬,最容易審。”

“吳縣令昨夜帶著人連夜審,還不到子時,就都交代瞭。”

“唉,說來也是命運弄人,蘇傢也算是倒瞭大黴瞭。本來都進入雲夢,再有十裡多路,就能遇到吳縣令派去官道上候著的人,結果就在那一截山道上,遇到瞭李三他們一群人。”望捕頭說著都覺得唏噓。

狄昭昭連忙追問:“然後呢?”頓瞭頓又說,“李三他們怎麼會正好在那條路上?”

“當時有一批礦,出給一個來自江陰的礦商,裡頭有些紛爭,是他們這小隊開采礦石的問題。總之就是礦頭派瞭他們這一隊礦工去給人做苦力,卸礦石補償賠罪。”望捕頭眉頭都皺起來,“忙活瞭幾天,受瞭些窩囊氣,還靠雙腿走瞭上百裡路才回來。”

狄昭昭隻聽著,沒有什麼點評討論的想法。

但隻是想想,都能知道這群人當時情緒必然暴躁到瞭極點,尤其是馬上要回玄武巖礦,許是一群人一路咒罵著礦頭和礦商,咒罵著世道不公,為富不仁。

他幾乎已經能想象到後面發生瞭什麼。

望捕頭長嘆一口氣:“最後,就是在山道那一截遇到瞭蘇傢的馬車瞭。李三算是個小頭頭,在礦上混些年頭,有些小道消息,知道花一大筆銀子,可以從礦主手裡,買下他看不上的小礦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