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畫演示,基本能印證這個猜想。
幾秒碎畫開始的時候,正是一位嬤嬤躺在血泊中,一身寬大黑袍,頭戴寬帽和面罩的人,持刀著挾持著個兩三歲的小孩,瘋狂揮刀砍退圍過來的兩三名小廝。
花瓶上落滿瞭各種血,落在大多數人眼裡,這就和宰雞殺豬地上一攤血沒什麼區別,文藝一點,怕是會將瓷白花瓶上遍佈的紅點,擬作冬日白雪皚皚下綻開的梅花。
——主打一個滿樹亂開,難道不都長一個樣?
但在業內人士眼裡,就完全不一樣瞭。
除瞭噴濺血漬,那拋甩血跡,還有一小片流柱血跡,藏著太多兇手的信息瞭。
拋甩的弧度、高度、角度,哪一樣不是兇手在留下自畫像?
雖然穿瞭寬大黑袍遮掩體型儀態,但沒文化,又讓他將身高、臂長這些信息都暴露在瞭現場。
都要去砍人瞭,還不弄一本《砍人分析》做做攻略,也怪不得旁人。
當然,看完瞭《砍人分析》還敢不敢提刀去砍人,這又是另一說瞭。
狄昭昭嘆著氣,將目光投向那塊詭異的流柱狀血跡,按理說流柱狀血跡一般來源於受害者,但死者沒機會在花瓶上留下這樣一小片血跡,其餘幾名前來馳援的人也沒敢近身,所以這片血跡從何而來?
碎畫中並沒有記錄這一幕。
狄昭昭一邊思考,一邊用碎畫比對印證,反複觀察分析後,他目光停留在瞭兇手被黑袍遮擋住的半邊肩膀上。
片刻後,狄昭昭在血跡分析文書中落下一行字:兇手行兇時,左肩或左臂有舊傷未愈,二次破裂出血,留疤可能性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