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過去,沒有提什麼情緒,又或者安慰說些天地間美好還多的蒼白言語。

作為一個府城精神領袖的老前輩,仲嶽十分有經驗地開口:“我看那幾個人像都不錯,怎麼搞出來的?”

對他們這行人來說,走出這種情緒的最強大的力量,並不是空口白話的描述天下美好,而是自身之強大,堅信邪不勝正,堅信所有犯下惡事的人都會自食其果,並且後悔無比。

提起技術,狄昭昭是從不藏私的,他道:“有一個稍微難點,其餘兩個都是些細節沒處理好,所以當地才做不出來。”

說實在的,如果沒有蘑菇碎畫的提示,其中一個他也能很快完成,有目擊者證詞的那個花點時間也能做出來,唯有最後一個可能有點懸,沒太大把握。

仲嶽聞言擡眼看瞭他一眼,憑他對狄昭昭的瞭解,這個“細節”怕是有待商榷。

“展開說說?我吸取吸取經驗,也好回去教教南山府的那幾個。”仲嶽順勢問道,既是為瞭眼前少年心情,也真的是為瞭取經。

別的衙門都做不出來的東西,存在的問題,多半南山府那幾個也逃不脫。

“說起來也是通病瞭,根據目擊者的口述畫像,不是隻考慮繪畫能力強弱。目擊者心理的把握,每一次詢問的引導性,還有對人體骨骼經絡的瞭解,缺一不可……”

狄昭昭簡單說著,這本身就是一門涉及心理學,審問學,人體解剖等等技術的綜合性能力。

隻有繪畫一門技術,當然也可以上任,但遇到難啃一點的硬骨頭,就會落入比較尷尬的境地。

案子本就是千變萬化的,不同的目擊者,不同的兇手,目擊時不同的情況,都會讓繪制人像的過程困難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