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滴答滴答的流進三個塑料杯,男人控制著節奏,沒讓一滴浪費在別處。
“啊啊……”男人拖拽著腳步向教室外走去,頭卻扭過來,仍舊對著三人的方向,用力微笑著。
“啊啊……”
畫的投名狀(十六)
男人扶住門框, 兩隻腳想繼續往外走,面朝教室的頭松懈垂在背上。
宋星吞瞭口口水,悄咪咪的說:“已經成這樣瞭, 他還有呼吸呢。”
溫念輕輕點頭,這老師孱弱至極,現在又反而激起她的警惕心瞭。
看著不好惹的和看著就很好惹的,都不能惹。
兩人誰也沒輕舉妄動,隻有溫甜神色陰晴不定的捏著刷子,在蘸血作畫。
“咚”一聲響, 男人垂下的頭竟就這麼掉瞭下來,咕溜溜地往講臺前滾。他的身體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 頭和脖子的斷面不算齊整, 但沒有一滴血流出來, 裡面全是些黃色, 白色的組織。
……這該不會是全身的血都被抽幹瞭吧?
溫念太陽穴跳瞭兩下,她深吸口氣,嗅進去很大一股血腥味——來自面前的塑料桶, 被惡心的又咳嗽幾聲。
教室外, 蹬蹬蹬的跑步聲急促奔來, 穿著同樣黑西裝的女人停在教室前,喊道:“我是你們的新老師!”
她張開一路拖行的麻袋,動作利落的將那男人的身體裝瞭進去,完成後,女人的目光停在男人剩下的頭上。
隻幾秒的功夫, 她便撿拾起那顆頭, 對那雙已經渙散的瞳孔問道:“你喜歡看著誰?”
“都想看嗎……”女人咯咯地笑,將頭擺放在瞭講桌上。
她扭過頭, 笑容滿面:“你們畫得怎麼樣啦?”
語調被放輕,刻意說得很親昵,但落在三人身上完全是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