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表示好,也就散瞭這場迷你宴席。
手串太小,段灼將它小心包好,妥帖放在衣兜裡。
遠山市的路燈仿佛是從上個世紀留下的古董,昏昏黃黃的散著光。
打鬧的小孩,散步的老人,排隊的小攤。
段灼一個人慢慢走在路上,隱秘地和周圍的所有事物分割開來,像個機器人一般。
“段醫生?”
身後有人喊他。
段灼回過頭,看見笑得陽光的成新,這人兩個月前摔瞭腿,現在已經能活蹦亂跳瞭。
寒暄過後,段灼隻身回到瞭傢。
還是那棟公寓,還是那層樓,隻是鄰居變成瞭個老太太,平時遛鳥賞花,看見他會和藹地打打招呼。
屋裡的燈是關的,他掛上外套,摸著黑走到浴室,二十多分鐘後出來,還是同一副表情。
段灼坐在沙發上,身影融進黑夜裡,一如過往八年的日日夜夜。
他活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隻在夢裡和一個人相見,在亞斯蒙德的公園長椅上,在遠山醫院的大樓前,在夜色正好溫柔時。
所有的地點他一遍一遍地去,隻是永遠有那個前綴,永遠在夢裡相見。
但這樣也很好。
夢裡也很好。
渾渾噩噩入夢之前,段灼又清醒瞭過來。
今天不大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