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拿我們的交情做籌碼,先生可以考慮後再行決定,要不要把寶壓在我身上。
但機會隻有一次,無論先生如何決斷,你都是我的先生。”
言罷,薑洛站起身,負手背對他。
“我感謝你當年願意做我的先生,從未將我當作女子來教導,也許這是先生的傲氣,你的學生不論男女皆會卓絕。
可是即使你對我毫無保留,教誨我帝王之術,也並不覺得區區流放的公主能夠撼動皇權,這便是今夜我站在這裡的原因。
這一點我很清楚,但並不重要。我依然要謝謝你,我的先生。”
言罷,薑洛擺瞭擺手,似乎已困倦疲累。
“老夫子,我累瞭,你且退下吧。”
門外數名披甲執銳的親衛立時出現,請他出去。
其中不乏面容年輕的少年少女,目色堅毅而生機勃發,如同枝茂生新芽。
隔著一扇門,聽見房中少女的聲音。
“本君乏瞭,肩膀好酸……”
“帝君,屬下給你捏捏可好……”少年和少女的聲音傳出,無比虔誠而恭敬。
裴涉腳步一頓,不知為何,盯著那窗紙後的親近剪影,看瞭許久。
——即使你對我毫無保留,教誨我帝王之術,也並不覺區區流放公主能夠撼動皇權。
他過去似乎真的這麼想。
良久,裴涉扯瞭扯唇。
她素來很冷靜,不寄希望於他人。
是曾經的自己太無情自負,還是她太過清醒。
上瞭府邸外的青帷馬車,車夫垂首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