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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皇子本是一片好心,將身份借給張文,卻不想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壞種。”

“十皇子隻能有一個,若將來李奇反悔,他不僅做不瞭皇子,還會因此攤上死罪,隻有死人才不會背叛。那些刺客本來先找上瞭他,他向他們證明自己不是十皇子,然後將十皇子的藏身之地賣給瞭那群刺客。”

秦煙臉色慘白,踉蹌著退後兩步。

“不!不可能。”

魏雪瓊看見她失魂落魄的模樣,深感痛快,笑得越發張狂。

“你可以接受一個身份低賤的庶民,但你能接受一個趨炎附勢出賣兄弟的雜碎嗎?”

殿外走進來一個和尚,面容清癯,兩頰深陷,由內而外散發著與世無爭的平和與寧靜。

他走到大殿中央,不卑不亢,“貧僧圓覺參見陛下。”

和尚見瞭君主不需要下跪,圓覺隻是雙手合什,道瞭聲“阿彌陀佛”。

這麼多年過去,李奇見到圓覺,仍能在一瞬間獲得安寧。

他站起身,“大師,多年未見,身體可還好?”

尤記得剛去法恩寺之時,夜夜對著時盈時缺的月亮感傷。

圓覺大師走到他身側,陪他看瞭會兒月亮,告訴他世間的聚散離合和這月亮一樣,都是無常。

破除瞭這一迷障,並非就豁然開朗,迷障背後仍是迷障。

未滿七歲的他如何聽得懂?

隻是從那次開始,他便經常跑去聽圓覺大師與弟子們講經,聽累瞭便倒在蒲團上睡一覺,夢裡仍能聽見梵音。

卻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圓覺豎起手掌,“貧僧一切都好,多謝陛下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