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母尷尬地朝她笑笑,不敢回答。
安母問安燃:“你爺爺跟你父親呢?怎麼就隻有你在這裡招待客人?”
安燃道:“媽,我們有事要說,您回廚房去吧。”
安母道:“有什麼事——”她話還沒說話,就見葉天琪跪瞭下來,深深低頭道:“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你要打也好,罵也好,請你……請你高擡貴手。”
安母嚇瞭一跳,連忙想上前去扶葉天琪,但自己一手的面粉,她驚疑不定地看著安燃跟葉傢人:“怎麼瞭這是?安燃你還不趕快把天琪扶起來?”她是真的很喜歡葉天琪,覺得她嘴甜又會來事,經常能哄得她很高興。
安燃忽略母親的話,對下跪的葉天琪視若無睹,看向葉光榮:“葉天舒呢?怎麼?躲在背後不出來是怕我找不著他嗎?”
葉母急瞭,上前一步跟葉天琪跪在瞭一下,哭泣道:“安燃,天舒他做錯瞭事,大錯特錯瞭,還請你看在他是想為妹妹出氣的份上,饒過他這一回吧。”
安燃的身體往沙發後靠,看著哭泣不休的葉天琪:“葉大小姐,我們從相親到分手,一共就見瞭三次面,別說占你便宜,我可是連你的手都沒摸過,怎麼就值得你哥剪斷我的通訊、換瞭我的口糧,要我的命呢?”
第96章
安母臉上焦急的神情就定住瞭,她聽到瞭什麼?安燃失蹤這麼久竟然跟葉天舒有關?
葉母急急道:“你們兩個分開,琪琪是真的很傷心,天舒他不過是心疼妹妹才一時沖動做錯瞭事……你要打也好要罵也好,我們也願意補償,隻求求你不要送他上軍事法庭。”她泣不成聲,“我隻有這一個兒子,他如果真進去瞭,這輩子就毀瞭。”
安母總算是聽明白瞭,兩也忍不住上前,一巴掌狠狠地刮在葉母的臉上,清晰的面粉印子印在瞭安母保養得當的臉上,她聲淚俱下,嘶聲道:“你隻有一個兒子,連他去坐牢都舍不得?我傢安燃呢?安焰已經犧牲瞭,一兒半女都沒留下,安燃就是我們傢三代單傳的獨苗苗,你兒子不知道嗎?錦棠五個兄弟姐妹,隻剩下瞭他呀,他也隻剩下瞭這麼一個兒子,你兒子但凡有點人性,也不能這樣害他呀?”說到傷心處,安母的眼淚滾滾而下。
葉母跟葉天琪一句話也不敢辯駁,隻能不停地求饒。
葉光榮閉上瞭眼睛,緩緩地吐出一口氣,他上前把葉母跟葉天琪扶瞭起來,拍瞭拍她們的手:“好瞭,你們已經盡力瞭,兒孫自有兒孫福,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葉天舒他自己造的孽,讓他自己承擔吧。”
葉母痛哭失聲:“爸~”
葉光榮搖瞭搖頭,又看瞭一眼書房的方向,門開著,可裡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他嘆瞭一口氣,仿佛一下老瞭十歲,渾濁的眼珠子盯著安燃:“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他?說說你的條件。”
安燃……不是才說讓他自己承擔嗎?
安燃道:“老首長不如問問軍事法庭能不能放過他好瞭。”
葉光榮咳嗽瞭一聲:“安燃,我知道這件事是他做錯瞭,他對你起瞭殺心,戕害戰友是能送上軍事法庭。但時間已經過瞭半年之久,我相信你沒有人證,也沒有證物,光憑一張嘴是很難定他的罪的。”
安燃臉色一變,剛要反駁,就見葉光榮擡瞭擡手,止住瞭他下面要說的話:“我知道你說一不二的個性,你的說辭很可能整個b軍都會相信。葉天舒有瞭這樣的名聲,在軍隊是待不下去瞭,但上法庭,得講證據,我們咬死瞭不認罪,他大概率也判不下來。他頂瞭那樣的名聲,最多申請退役,不再走這條路就是瞭,你未必就能把他送到牢裡。”
他又咳嗽瞭一陣,緩緩道:“我今天之所以帶著傢屬來見你,也承認瞭他害你這件事,是不想壞瞭我們兩傢的情誼。他雖然做人不地道,但我跟老安之間卻還有幾分香火情。我隻求你一樣,不要跟組織提這件事,作為對他的懲罰,我會讓他退役,做一個普通人。他的所作所為,給軍隊蒙羞瞭,他不配當一個軍人。”
他頓瞭頓:“琪琪當時買瞭一個四合院,就在什剎海的位置,你也去看過瞭,就當作是對你的補償,我另外再給你補50萬的現金,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安燃深吸瞭一口氣,剛要開口,就聽樓上傳來安若愚的聲音:“安燃!”他止住瞭安燃要說的話。
葉光榮在一樓看著終於走出書房門口的安若愚,嘆瞭口氣:“老安,是我沒教好孫子,被她母親慣壞瞭,導致犯下這樣的大錯。但我希望你能再給小輩一個機會,免瞭他的牢獄之災吧。”他眼眶濕潤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