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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愚就嘆瞭口氣:“老葉,你呀……好吧,安傢接受你的賠禮道歉,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話都說到這份上瞭,再加上安燃也平安無事地回來瞭,再糾結下去對雙方都沒什麼好處。

葉母跟葉天琪喜極而泣,葉光榮慚愧地點瞭點頭,帶著兒媳跟孫女離開瞭安傢。

安母忿忿道:“就這樣放過瞭葉天舒?呸,便宜他瞭。”

安燃看著葉光榮遠去的背影,嘖嘖嘆道:“這等人物,怎會教出葉天舒這樣的孫子?真是有辱他爺爺的威風。”

葉光榮這套組合拳打得多精彩呀,先是兒媳孫女打頭陣苦苦下跪哀求,繼而用人情往事作筏,都不奏效後親自出馬,先是指出安燃證據不足難以控告,繼而自斷葉天舒前程,還給出不低的賠償,這一環扣著一環的精明計算,連他爺爺都套進去瞭,怎麼會教出葉天舒這種蠢材?

要知道安燃的裝備一直是他負責的,想推給別人都沒借口。他不僅蠢,還沒擔當,自己犯的錯,把全傢人的臉面都賠上瞭,自己卻躲著連面也不敢露,光是這一點,安燃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掃他。

安若愚道:“葉光榮既然已經自廢葉天舒,你再追究下去,沒有確切的證據,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兩敗俱傷,這對我們兩傢都沒任何的好處,不如就順勢應下他這個要求,日後有瞭這把柄在,他也不敢離你太近。”葉光榮的兒子不是從軍的料,他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瞭葉天舒身上,放他入系統也是想維護葉傢以前的人脈,但此次事件已經觸到瞭安傢的逆鱗,他若還想讓孫子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隻能逼他退役,自斷他的前程。這代價不可謂不大瞭。

安燃聽懂瞭爺爺的意思,沉默著沒有說話。

安若愚看著孫子:“葉光榮可是參謀出身,你若能學學他的能屈能伸,我也不擔心你的前程瞭。”隻是安燃這副落魄的模樣:“有沒有做全面的體檢?你身體還好吧?”

安燃就打瞭個哈欠:“還行,營養不良,好好養段時間就好瞭。隊裡批瞭半個月的假,讓我休整休整。”

安若愚道:“既然沒什麼事,趕緊去理理你的頭發跟胡子,跟個野人似的像什麼樣子?”

安燃笑瞭笑:“遵命!”

安燃在傢調養身體,每天電話不斷,隻是約他出去的,一概不出門,傢裡迎來送往,人來瞭一波又一波。

安奶奶跟安母每天臉上都樂開花,自從他考入軍校後很少有機會能在傢裡這麼多天,兩人天天變著花樣給他燉補品調身體,安燃照單全收,除瞭吃就是睡,偶爾睡累瞭起來打打拳出身汗,半步也沒離開過,身上的肉慢慢地養回來瞭,又恢複成原來豐神俊朗的模樣。安父安母跟安奶奶有子萬事足,覺得這種日子神仙也不換。

安若愚卻暗暗稱奇,覺得孫子這次回來的表現有點反常,聽話是很聽話瞭,但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有點擔心,安燃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就算回傢休假,要麼出去應酬,要麼待在書房裡學習,很少讓自己真正地空下來,可休養的這兩周,他除瞭吃、睡,基本沒幹別的事。

莫非是有創傷後遺癥?他仔細地觀察瞭幾天,不像,他連噩夢都沒做過,睡覺的時候也不關門,半點不像有創傷的樣子。又看瞭幾天,他發現問題瞭,安燃好像失去瞭精氣神,他現在一股懶洋洋的樣子,看著慢慢恢複瞭元氣,但他的魂好像沒回來。

這天吃完晚飯,安若愚叫住瞭就要回房間的安燃:“你等會兒,我跟有事跟你說。”

安燃懶洋洋地坐下,擡起眼皮:“什麼事?”

安若愚道:“養瞭快半個月,你的身體也養得差不多瞭,你這次失蹤的事把傢裡嚇得夠嗆,經不住再來一回瞭。傢裡給瞭你這麼多年的自由,也是時候收心,履行自己的責任瞭。”

來瞭!安燃垂眸,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下。

安若愚道:“這麼多年來傢裡一直沒給你壓力,可你今年都28瞭,再不成傢說不過去瞭。葉天琪你不喜歡,分瞭就分瞭,你上次不是說有一個正在處的嗎?什麼時候帶回傢來看一看?”

催婚這種事,安奶奶跟安母沒少跟他提,他可以當耳邊風聽聽就算瞭,可他爺爺開口瞭,性質就不一樣瞭。

他望著茶幾上的茶杯出神,良久才說瞭一句:“我這種工作性質,真結婚瞭,媳婦守得住嗎?”

安若愚一愣,繼而生氣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看看你奶奶,再看看你媽,你再看看大院裡每一傢的婆婆媳婦,哪個不是這樣過來的?守不住,隻能說明這個人不適合你,趁早換一個,多的是守得住的人。”他話音一轉:“怎麼回事?你才半年沒回來,你處的那個對象就跟別人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