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道:“我麼?我準備問問他肯不肯花10萬塊來挖我……”
不一會兒,江楠手裡就拿著一張卡從沈知行的辦公室裡出來瞭,門砰地一聲在她身後大聲地關上,惹得外面的同事伸長瞭脖子看著她,又挨罵啦?
江楠笑瞇瞇地:“沒事沒事,你們繼續忙。”
回到傢她笑瞇瞇地看著這張卡,寫瞭張借條,準備還給沈知行的時候一起給他,雖然她貌似敲詐瞭沈知行一通,但規矩還是得有的,這錢是暫時借來周轉的,她得補個借條給沈知行。
正寫得歡快,一個陰影罩在瞭她頭上:“借條?”語氣高高吊起,江楠一擡眼,眼前的男人臉色頓時晴轉多雲。
他一把抽出她手上的紙條,瞟瞭幾眼後臉色越來越難看:“你跟沈知行借錢?”
江楠點點頭:“對呀,我有一批貨——”話還沒說完,她就被安燃的臉色嚇到瞭:“你幹嘛這麼大反應?”
安燃冷冷地看著她:“你缺錢不找我,去找別的男人?”
江楠瞠目結舌:“這你也介意?沈知行是我老板,我找他借錢相當於是跟公司借……”
安燃臉色還是很難看:“錢不夠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江楠瞪大眼睛:“你的錢不都給我瞭嗎?你哪兒還有錢?”
安燃繃著臉道:“我就是暫時沒有也能想辦法給你湊來,可是你遇到困難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就告訴我嗎?”
江楠就站起來抱住他:“傻瓜,你已經幫瞭我這麼多瞭,我自己有辦法解決的事肯定還得自己來呀!”這傢店鋪安燃可是出資瞭八十萬的,她一毛錢還沒賺到,又怎麼會一直逮著他薅羊毛?
安燃身體僵硬,固執地不肯回抱她:“明天把卡給他還回去,你要的錢我來想辦法,明天就能拿給你。”
江楠看著他,可安燃一副不能商量的模樣把她拖出瞭書房,第二天果然拿瞭十萬塊錢給她。
江楠看著袋子裡壘得整整齊齊的錢,陷入瞭沉思之中。
這段時間她忙著分店的事,有些忽視瞭安燃的存在,他的態度好像不知不覺中變得有些強勢起來,對她的關心也多瞭很多,就像前天晚上她在睡覺的時候說瞭句有點想吃燒烤,他本來已經快睡著瞭,硬是翻身起來開車出去給她買,去的還是離得不近的她最喜歡的店鋪,無論她怎麼解釋自己隻是隨口說的,讓他不要去瞭,他還是固執地出門給她買瞭回來。
等他回來後已經十二點多瞭,她困得睡著瞭,而他叫醒她,她撒嬌地說又不想吃瞭隻想睡覺,他也一句抱怨的話都沒有,燒烤就放在飯桌上直到天亮。
她睡醒後看到冷掉的燒烤有些心虛,可他卻一點也不以為意,把它熱瞭熱後當瞭兩人的早餐。也不是說安燃以前就對她不好,但的確是沒有這麼體貼的時候。
還有就是現在,固執地塞給她錢,不允許她向身邊的人求助,她心裡雖然有點小甜蜜,但不知為何卻對他這種改變有些隱隱的不安。
但她很快就沒時間思考安燃態度的變化,拿到錢後她按照劉經理的要求下瞭單,美尚那邊果然隻發瞭部分的貨過來,剛好塞滿瞭倉庫。
正當分店的生意借由面膜這股風正式帶起來之時,b市晚報忽然發出瞭一記爆炸性的新聞:驚天陷阱,十年青春付諸東流!副標題小瞭一號,換行:某航空公司為逃裁員補償,巧設陷阱引員工入甕!
已經進入98年的五月份,國傢取消福利分房的新聞已經越演越烈,在正式公佈這個政策之前,已經有不少國字頭企業帶頭開始裁員瞭,各市縣暗流湧動,民心沸騰,無論是否知道這一政策勢在必行的各領導層都在忙著滅火,經常是按住這頭按不住那頭,裁員進程、名單的確定牽動著萬千工人的生計活路,各地派出所出勤的記錄越來越頻繁,都是為保住工作鬧事的。
裁員是在正常補償的情況下發生,那些工作瞭十幾二十年的老職們尚且鬧事呢,這下崗就算瞭,還要算計遣散費,那可就是不讓他們活瞭。
很快,這個新聞如同一瓢水澆到熱油裡迅速在全國爆炸開來,一時間a航空的熱線被打到癱瘓,而晚報這邊的老總已經接到瞭電視總臺領導的指示,要親自接見遲記者。
晚報刊登的時間是周六的早上,形成輿論狂潮卻是中午的時間,江楠難得抽出一個周末陪安燃在傢吃飯,剛坐下來就接到瞭莊楚寧的電話,她的聲音又激動又急促:“老板,你看報紙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