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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寶寶都隻在下半身包著尿不濕,其他地方都裸露著,皮膚紫紅紫紅的,好像輕輕一碰就能弄破的感覺。最小號的尿不濕包在他們的身上都顯得巨大。

有護士在旁邊看著,見江楠眼裡心疼,便道:“媽媽可以伸手摸一摸他們。”

江楠哽咽道:“可以嗎?”

護士握瞭握她的手,很暖和:“可以的,摸一摸寶寶,能讓他們有安全感。”

江楠就伸出手,輕輕地在兒子裸露的小腿上摸瞭摸,好嫩,好薄的皮膚。而安燃則在護士的指導下摸另外一個寶寶,隻是他不敢用手心,他的手上都是老繭,隻敢用手背輕輕地感受。

兩人目光中都含著激動。

江楠不敢摸太久,怕寶寶疼,她擦瞭下眼睛,問護士:“哪個是老大?哪個是老二?”

護士指著她剛剛摸的:“這個是二寶,三斤半,您先生摸的那個是大寶,三斤八兩。”兩兄弟隻差瞭三兩,看不太出來。

護士道:“寶寶有名字瞭嗎?有名字後可以在手環上寫下來給寶寶戴上,下次就不會認錯瞭。”

名字?安燃跟江楠對視瞭一眼:“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看完瞭兩個兒子,安燃又把她推到瞭重癥監護室的門外,這次他們不能進去,隻能隔著玻璃看著保溫箱裡的女兒,她身上跟她哥哥們一樣掛滿瞭東西,而且還多瞭監測心律的電極片……

江楠看得特別心疼:“好小啊,像小老鼠一樣。”

安燃也心疼,但他更怕江楠擔心:“早上我問過醫生瞭,他說寶寶在好轉,各項指標都在慢慢恢複正常,照這種情況下去,四五天後就能轉到普通病房裡。”

江楠聽瞭,隻能按捺住擔心,再加上她的傷口開始痛,她也熬不住瞭,讓安燃推著她回病房休息。

回到病房,安燃本來有話想對江楠說,但見她痛得坐立難安,特別是護士還要求安燃把她扶起來走,她痛得臉色蒼白,呼吸都困難,安燃心疼得不行,隻能把話咽下,什麼事都往後推。

接下來的一周,江楠每天都過得水深火熱的,因為是剖腹産,她腹中的惡露要手動按壓清除,護士每按一次,她都疼得渾身冒冷汗,再加上開始漲奶,上面痛下面也痛,每天都像在地獄中掙紮。

特別是奶路不通,胸部漲得像石頭一樣硬,還好王姐有經驗,用溫水濕瞭佈給她按摩,反反複複大半天,才總算吸出瞭奶。

珍貴的初乳隻出來二十毫升左右,王姐分瓶裝瞭,帶去拜托護士喂給兩個男寶寶,女寶寶還在重癥監護室,吃不瞭。

不過還好初乳出來後,後面就通瞭,莊楚寧從b市寄來的進口電動吸奶器幫上瞭大忙,讓她終於可以解放雙手,不用再受漲奶的痛苦。

可能是因為吃瞭母乳,兩個男寶寶長得還挺快的,一個星期後兩人的體重都達到瞭四斤,身上的紫紅也在慢慢褪去,看著越來越好瞭。

最驚喜的消息是她女兒也從重癥監護室出來瞭,放在瞭兩個哥哥的旁邊,隻是可能因為她身體比較不好,她常常哭泣,體重隻長瞭一點點。

但總體來說,三個寶寶的情況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江楠在醫院裡住瞭十天,但因為她住的病房雖然是高級才能享受的,到底不是月子中心,還有人輪候,她隻能依依不舍地出院回傢坐月子瞭。

隻是臨走前,她叫王姐上上下下全打點過瞭,錦旗送瞭,還偷偷給相關醫生跟護士塞瞭不少紅包,拜托他們多多關照寶寶。現在這個年代查紅包還沒有後面那麼嚴,雖然有羅蘊的人情在,但花點小錢打點相關的人員,後面無論是要喂奶還是詢問,都會方便許多。

終於回到瞭自己傢,江楠大大地松瞭口氣,雖然醫院的病房不錯,但再怎麼樣也比不上自己傢裡好,在醫院接近十天的時間她都沒有好好洗過澡,更別說洗頭瞭,最多隻能拿溫水擦一擦,早就想好好洗個澡洗個頭瞭。

回到傢裡,江母跟王姐就裡裡外外地忙開瞭,一個忙著煮薑水給江楠洗頭,一個忙著煮樹根跟江楠洗澡,安燃轉瞭一圈後發現自己幫不上忙,隻能摸摸鼻子回房找老婆聊天。

江楠畢竟年輕,刀口表面已經愈合瞭,隻要不是大動作,她行動起來傷口已經不怎麼疼瞭,而且她非常自律,很配合醫囑,該吃什麼該做什麼完成得一絲不茍,所以狀態恢複得很快。

傷口恢複得不錯,她又沒有寶寶日夜在旁邊哭鬧要照顧,除瞭漲奶會偶爾不適,她感覺整個人都放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