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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瞭咬牙,跟江楠道:“過完年我就過來。”

江楠眼睛一亮,江母肯幫她看孩子,她求之不得。

江母帶著滿滿一車的貨回傢瞭,雖然嘴上說著客套話,但心裡卻是非常滿意又熨帖,女兒現在有錢瞭,嫁的夫傢也很看重,還生瞭三個寶貝外孫,她貼緊點,不怕她會忘記娘傢人。

就是沒辦婚禮有些遺憾,不行,翻過年得讓他們找個日子把婚禮辦瞭,嫁瞭這麼體面的人傢,得讓傢裡的親戚朋友們知道才行,看誰還敢在背後議論她!

車子上瞭高速沒半個小時,速度就慢下來瞭,路上全是大巴車,夾雜著私傢車,堵得水洩不通,安燃慢慢地跟在車流的後面,一小時走不到十公裡。

“再堵下去隻怕到傢天都要黑咯。”江母有些不安,沒想到會遇到春運大堵車。

路上陸續遇到瞭幾樁車禍,開過瞭車禍地點後,車速慢慢地開始上升,但到江傢小區的時候,已經晚上六點鐘瞭。

現在天黑得早,江母不放心讓安燃一個人開夜車回傢,非要他過一夜再走,再加上江傢衆人對於他的到來表現出十分的歡迎跟熱情,安燃盛情難卻,隻好答應留下來。

看著江母搬瞭整整一汽車的東西回傢,件件品質不菲,江傢人既高興又窩心,覺得這個女婿大方又孝順,所以就連江父都忍不住誇瞭安燃幾句,然後史無前例地開口要請姑爺到外面的四星級酒店裡吃飯。

江楓跟江父的沙場前幾天就放假瞭,他們放假的時間跟著工地走,工地停工就停沙,所以假期還算充裕,既然決定請女婿去四星級酒店吃飯瞭,便順便把江桉一傢四口也請過來瞭。

現在江傢三姐弟,江楠自是不必說,江楓有瞭沙場的股份,日子也越過越好瞭,最困難的反而是江桉。

她還留在服裝廠裡上班,服裝廠幸運地躲過瞭去年的裁員大潮,因為他們新任廠長跑關系去外國買瞭兩條生産線,能生産質量比較好的衣服再出口,訂單源源不斷地,所以江桉保住瞭自己的工作。丈夫蕭振邦跟著江楓在沙場裡幫忙,每個月拿五百多塊錢的工資,夫妻一個月加起來月薪不到一千塊錢,養著一傢六口人,經濟一直很拮據,所以江傢現在日子好過一點瞭,有什麼事總會想著要關照一下江桉,有好吃的也會給她也留一份。

特別是有好酒好菜的時候,也總是把兩個孩子接過來改善下夥食,所以要去四星級酒店裡吃飯,江父第一反應就是要把大女兒也帶上。

坐在瞭酒店的大堂裡點菜的時候,江父拿著菜單一看價錢手就有點發抖,咬咬牙點瞭幾道比較傢常的菜,價錢已經是普通飯店的兩倍不止瞭,江母踢瞭他一腳,示意他別在女婿面前丟臉,他才不好意思地把菜單遞給安燃,故作輕松地讓安燃隨便點。

安燃接過菜單,看著順眼的就點瞭一條魚還有幾個肉菜,江父聽服務員刷刷地寫著單,心裡在滴血,為瞭轉移自己的註意力,他隻好裝作哄小孩,跟江桉的孩子晨晨道:“是不是從來沒在這麼高級的酒店裡吃過飯?等下要多多地吃,快高長大哦。”

晨晨搖瞭搖頭道:“吃過,小姨給我們買的芝士焗龍蝦面,我最喜歡吃瞭。”

朝朝在一旁一邊吞口水一邊猛點頭。

江楠在調戶口的時候跟江桉蕭振邦在這個酒店吃過飯,還打包瞭兩大盒芝士焗龍蝦面給他們帶回去,晨晨跟朝朝從來沒吃過那麼好吃的食物,分瞭爺爺奶奶一些後把面吃得幹幹凈凈,雖然兩年過去瞭,但那味道仿佛永遠忘不掉,是他們人生中吃過最好吃的東西。

安燃一聽,馬上跟服務員道:“那再要一個芝士焗龍蝦面。”

服務員道:“要多重的龍蝦?現在龍蝦是八十一斤。”快過年瞭,海鮮越來越貴。

安燃道:“最大的是多重的?”

服務員道:“最大的一隻是八斤,今天剛到的貨。”

安燃道:“那就這隻吧。”一桌大人還有孩子,其實每人分不到多少的。

八斤的龍蝦就要六百多塊錢,就這一道菜,已經是江父一個多月的工資瞭。他心疼得要滴血,恨不得倒回半小時前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六百多塊錢一道菜,另外還點瞭有十來道菜,這一頓下來不得花上千塊錢?他兩三個月的工資瞭。

但江母在桌下扭住瞭他的大腿,眼神示意他不許翻臉,他臉色漲得通紅,想到這女婿從小就是富貴人傢長大的孩子,估計沒有怎麼吃過苦,一頓飯就敢吃掉他幾個月的工資。這種事來一次就得要瞭他老命,以後就是三匹馬拉他也再不出來打腫臉充胖子瞭,就這一道菜六百多塊錢,要是拿去菜市場買瞭食材做,能吃上十天半月的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