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傢裡經常隻有安母跟江楠兩個人在傢,安母是會提前準備飯菜,江楠偶爾打一下下手,但她更多的時間卻是要抱著電話處理過年期間發生的各種突發事故。
她的兩個店過年正是生意最好的時候,有很多事店長也無法決定,還得向她請示,所以她是全傢最忙的人。
過瞭元宵,王姐跟江母都回來瞭,有她們接手傢務跟帶娃的事,江楠的壓力一下子就小瞭許多,此時店裡的生意也算是過瞭最忙碌的時候瞭,齊思均一邊安排員工輪流休假,一邊開始打聽長相憶分店對面那棟小樓出租的情況,沒兩天,他就給江楠彙報:
“房東是香港人,隻願意租不願意賣,而且房租要得特別高,要15000一個月,而且簽約後要一次性付完全款。”
江楠皺起眉頭,15000一個月她並非不能接受,但簽完約要一次性付完全部房租這一條就非常為難租戶瞭,難怪位置這麼好,招租這麼久瞭還一直租不出去:“有沒有最低期限?”
齊思均道:“最低也要租五年,然後房東說如果願意租十年以上,可以降到12000一個月,但也要求一次性付清,以前有租戶想要分三年付清他都沒有答應。”
條件竟然這麼苛刻!12000一個月租十年,一次性支付房租也要144萬,有這144萬完全可以在同樣的位置買一套一百平米的店鋪瞭,怎麼可能有人會租?別說齊思均,就連中介都覺得這房東太離譜瞭,不願意接他的單子,就讓他半死不活地掛著。
江楠也糾結起來瞭,雖然她一直知道這麼大的商鋪以後年租金隻怕要破千萬,但她手裡留給分店的啓動資金也就150萬而已,而且這錢還包括瞭裝修、進貨等等一系列瑣碎的事,可光這租金就已經把這150萬掏空瞭。
齊思均道:“楠姐,我跟徐姐還有莊店長都說過瞭,她們都覺得太不合理瞭,有這錢還不如自己去重新買一個店面呢,就算小一點,但也是自己公司的産業……”
江楠緩緩搖頭:“不,那條街上沒有這麼大的店面出售瞭,而且這傢店的位置是最好的。”
齊思均吃驚道:“可這租金也太高瞭……”
江楠道:“有沒有打聽過房東為什麼會定這麼苛刻的條件?如果說他缺錢,他應該會同意出售才對,但他不肯出售隻肯出租,而且又定下這麼高的租金還有這麼不合理的要求,應該有原因才對。”
齊思均道:“我也打聽過瞭,老板的年紀不小瞭,聽說他準備回香港生活瞭,未來可能不會經常到大陸來,但是他說現在b市商鋪的價錢漲得這麼迅猛,他覺得這套商鋪遠遠不止七百萬,所以堅決不肯賣。但也不想每個月都千裡迢迢地過來收租,所以要求一次性付清。”
江楠算瞭一下手裡的流動資金,年前她從公司賬上提走瞭250萬元,加上自己的年終獎52萬,總共有300萬左右。買月芽湖的房子花瞭快150萬,本想留下50萬裝修的,如果想租下這商鋪,那這50萬可能就不能留瞭,那她手裡就還有150萬的流動資金,公司賬上留的那150萬就當全付房租瞭……
本來她手裡這150萬,她是打算年後在陸傢嘴買一套幾百平米的寫字樓的……
她在買商鋪和發展分店的選擇之間猶豫瞭幾分鐘,很快就下瞭決定:海市這邊先不買寫字樓瞭,先把b市的兩層樓租下來發展美妝事業。
但她咬瞭咬牙,覺得一口氣要付144萬的租金非常不爽,要是能再降一點就好瞭,她吩咐齊思均:“你再去跟那老板磨一磨,一口氣付10年的租金太多瞭,144萬看能不能磨到120萬,一萬一個月的鋪租也不少瞭,我們同一片商鋪出租的價格就在那裡,一萬塊不低瞭,如果他咬死瞭商鋪面積大,你就不妨說我們其實隻想要一樓,就這樣跟他磨幾天。要麼就讓他考慮我們分兩次支付房租,五年一付,看看他怎麼說。”
她想瞭想,補充道:“你也不用逼得他太緊,我們時間還算充裕,年後到五月份這幾個月生意都比較淡,如果要抽出一個月的時間重新裝修,那你四月份之前能談下來就可以,五月份開張正好,還有,跟中介打聽一下這香港老板有沒有什麼欠款欠債或者官司之類的傳聞,租金一付就十年,如果後面跳出個債主要把店收走,我們的錢可就真的打水漂瞭。”而且後續如果談得順利,這訂單還是得交給律師事務所來走合同,一來律師事務所的合同都是經過層層法務制定出來的,非常全面,能最大化地保障雙方的權利與義務,一百多萬的大頭都出瞭,她不想因為那麼點中介費用給自己留下這麼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