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晴羽聞言,心裡堵得慌:“你先休息吧,我今日太疲乏,想起身看看書。”
說是看話本,薛晴羽根本看不進去一個字。她無法置身事外,又不便露面,變相陷蕭清鶴於水火。偏生蕭清鶴又是個愛國愛民的主兒,根本停不下來。
思及此,薛晴羽放下《蔣興哥重會珍珠衫》,去庫房尋藥材。之前為瞭給武嶽治病,傢裡留下不少常用中藥。
薛晴羽挑揀瞭祛除寒邪、安神助眠的中藥,又摘瞭院子裡的梨花。薛晴羽不會女紅,選瞭塊藏青色的佈料,用剪刀裁開,快速包裹成香囊縫好。
湊到鼻尖嗅瞭嗅,確定梨花香掩蓋住瞭中藥味兒,薛晴羽才放心。
天色全黑,瘟疫蔓延,大街上人必定很少。薛晴羽從小苑翻墻出去,穩穩落在小巷子裡,便聽聞小巷盡頭傳來陣陣哀嚎聲。
“治死人瞭!快來人評評理啊!”薛晴羽越聽這聲音越耳熟,往前踱步,很快看到一個婦人跌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五六歲大的孩子。
這不是她白日把過脈的母子嗎?看來,還是不行啊!
婦人攔住的,正是葛老的去路。薛晴羽本想撕開衣角,掩住口鼻,上前多管閑事,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影飛奔過來。
“這位夫人,葛老大夫是京城最有名的大夫瞭,且宅心仁厚,鮮有行差踏錯。所謂‘醫者父母心’,此瘟疫本就來勢洶洶,令郎之事,我深表遺憾,但葛老絕非故意。還望您盡快回醫館接受治療,將令郎及時送去化人場焚燒。”蕭清鶴言辭懇切,伸手要去接孩子。
婦人卻一把推搡開蕭清鶴,死死揪住孩子,一雙眼仍盯著葛老:“你這草菅人命的大夫,就該一並去化人場燒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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