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有位叫沈殊之的鄉貢,已經在萬傢客棧住瞭一月有餘,傢境闊綽,長袖善舞,來到京城便熱衷於走訪名川勝景,更與諸位書生吟詩作賦,茗茶,結伴同遊。
今日他又與相熟的幾位書生在外品酒比試,回來萬傢客棧時便已然醉醺醺,被書童攙扶著上瞭二樓,到樓梯口處,趁著酒意詩性大作,推開書童,興奮得手舞足蹈,周遭與他一起的衆人跟著嬉戲調笑,其中一個叫徐攸的書生,一個沒留意,便被沈殊之從二樓重重一推,從樓上墜瞭下去,重重地摔倒在一樓桌面。
林幼蟬從西廂房出來,在驚慌失措的尖叫聲中從樓上往下看,看到的便是癱倒在其中一張案桌上哀嚎痛哭的徐攸,居高臨下看不真切,但最明顯的傷處,卻是小腿摔下來的時候,恰被放置其上的燭臺斜斜地穿刺而過,汩汩鮮血直流。
徐攸疼得登時昏闕過去,而後又痛醒過來嚎哭,臉色漸漸發白,案桌旁的擁圍著卻亂做一團的住客,掌櫃跟夥計們,束手無策,驚駭莫名。
“快,快去找大夫!”還是最快回過神來的蘇掌櫃說瞭第一句話,而後即刻就攆著夥計去找人瞭。
“那,那現在,怎麼辦?”
其他反應過來鄉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皆惶惶然。
徐兄流瞭這麼多血,該不會……
“徐兄,你是怎麼瞭?”
見出事的沈殊之,酒一下便醒瞭,此時渾身哆嗦地蹲在徐攸身邊,伸手想去扶他,又不敢,哆哆嗦嗦地收瞭回去:“徐兄,徐兄你怎麼瞭?”
“沈殊之你沒看見麼?他被你推下來,摔下來砸到這案桌上。”
鄉貢裡有人恨起瞭沈殊之,若不是他借酒發瘋,怎麼會將徐兄推下來,如今倒好,徐兄好好一個人,怕是要毀在他手上瞭。
沈殊之知道自己錯瞭,又是羞愧又是後怕,“徐兄,你不會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