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橋冷眼看瞭江叔珩一眼,才要轉身離開,看程四郎站著沒動,伸手去抓,沒想到江叔珩亦伸手拉住瞭程四郎的另一邊胳膊。
“父親?”程四郎朝前看看程橋,朝後看看江叔珩,“阿爹!”
“四郎是我兒子,我要留他下來陪我這個親生阿爹。”江叔珩怒目以示。
“江叔珩,莫忘瞭你還臥榻不起,稱病在床呢,敘兒如今明面上還是我程傢的兒郎,他拿什麼借口留在你侯府?”程橋毫不讓步,“韓甚的人還在留意你侯府的一舉一動,若是敘兒留下,你怎知道外頭的人會如何揣測,那韓甚會不會拿敘兒的事做文章,甚至,對敘兒起疑心?”
江叔珩正在氣頭上,不免鬱恨。
“原本今日我便不該冒險帶敘兒過來的,今日既你們父子已然相見,你便不得再奢望更多。”
看江叔珩亦不為所動,程橋咬牙,“敘兒可是四娘的心頭肉,你也不想敘兒出事,讓四娘擔憂吧?”
江叔珩瞥瞭程橋一眼,終慢慢放手,不舍地看向程四郎,“敘兒,照顧好你阿娘!”
“阿爹放心,孩兒會的。”程四郎亦不舍,但情勢所逼,不得不暫且茍安。
待江大管事送程橋父子出府後,江叔珩才慢慢坐到瞭輪椅上,握緊瞭拳頭。
他有兒子,還是個那般好的兒郎,他江叔珩怎舍得去死呢?
自己不想死,那就隻能送韓甚去死瞭。
隻要韓甚死瞭,那四娘跟敘兒便能光明正大認祖歸宗,他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殺瞭韓甚,便是,要如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