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江叔珩見崔氏父子時,亦是一臉病容,當真不久於世的模樣。
這般才能取信崔氏,他江叔珩想要死前一博嘛!
果然,聽聞是韓甚下毒,讓他中瞭與薑朔同一種毒物後,崔景明與崔奕之大吃一驚。
“那你,為何不叔珩賢弟一般,回劍南道,找蟬大夫解毒?”
“薑朔不過是個小卒子,他的去向,韓甚怕根本不會放在眼裡,而我江叔珩是何等人,你以為韓甚會放我離京麼?”江叔珩反問,“怕是我才將將離開京城,韓甚便派刺客在途中設伏,殺我個幹脆瞭。”
所以他隻能困在京中,被慢慢折磨而死。
“蟬大夫,沒有贈留任何藥丸與你麼?”崔奕之忍不住問。
以蟬大夫的習慣,自己阿爹孤身回京,於情於理,都會給江叔珩備些膏藥吧?蟬大夫又曾經給人三次解毒,在京城這等詭譎變幻的局勢裡,怎麼沒想到準備一些解毒藥劑呢?
江叔珩忍不住瞥瞭崔奕之一眼,搖頭,“此次回京,走得匆忙,未有來得及叫蟬娘給自己做些藥膏藥丸,如今死到臨頭,實在大憾。”
“哼,早便跟你說瞭,那韓甚狡猾,該盡早殺之,你卻不信,落得如今這下場,也是活該。”崔景明冷嗤。
“崔十一,我如今亦是悔之莫及。”江叔珩慨嘆,“你我江氏與崔氏被韓甚害得如此之苦,我便是死瞭,亦咽不下這口氣,若是你執意與韓甚尋仇,趁我還有餘力支使,亦可助你們一臂之力!”
“當真?”崔景明一怔。
崔奕之卻已經即時制止:“阿爹,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