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管傢於是親自扶著陸承去柴房。
到瞭柴房裡,陸承盯著硯臺看,硯臺也在看陸承。
陸綺派他來,他自然是有任務在身。雖然知道此次來八成要挨頓打,但是小主子答應瞭他,回去以後就把賣身契還給他,他再也不是個傢奴瞭!
前提是,硯臺得把陸承的所有反應,如何傷心如何大哭如何失態等等等等,全部詳細記下來,回去瞭描述給他聽。
為瞭這個任務,硯臺眼也不錯地、及其認真地觀察著陸承。
出乎意料,陸承雙眼血紅,皮膚透著一絲詭異的蒼白,但是沒有哭。
骨頭還蠻硬的嘛,還是說這個打擊還不夠?
硯臺歪著頭揣摩。
陸承就像是一隻野獸般盯著他:“你是誰的傢仆?”
硯臺沒想到他們一同在族學裡待瞭幾年,陸承居然連他是誰的傢仆都不認識,果然是個睜眼瞎,難怪主子想收拾他。
硯臺冷哼一聲,自報瞭傢門。
陸承點頭,目色下蟄伏瞭些硯臺看不懂的情緒。
他說:“好。”
“是你剝的皮還是陸綺?”陸承這年不過十歲,嗓音本該帶著一絲屬於童音的稚嫩清亮,可他的聲線卻被壓得很低,聽著嘶啞又沉寂,隱約好像還有丁點兒顫抖。
這份難得的顫抖被片刻不差盯著他的硯臺仔細翻檢瞭出來,他有絲替自己、替小主子得償所願的欣喜。
守株待兔這麼久,陸承總算是失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