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亦舉眸望他,意味深長道:“我聽說,前幾日你夜裡叫瞭水。”
“應當也到長大瞭的時候。”陸紈一絲不茍地說,他問瞭與松柏一樣的話,“要安排人在你房中伺候嗎?”
冷不防被提起這件事情,陸承的臉色略有些青白。
他手指微蜷,不知怎麼,不敢再去看父親的雙眼,隻是嘴唇抿成一條線,堅定拒絕:“不要。”
“爹那時候,要人伺候過嗎?”既然話已講明,陸承索性打破砂鍋問到底。
陸紈淡定說:“沒有。”
“多看看書,還有春畫。”父子二人大白日裡在書房光明正大講這等事情,卻不見一個人的臉上有不好意思的情緒。
陸紈是因為到底也有三十瞭,不似年輕人面皮薄,陸承明明才十三,卻好像生瞭一張不會臉紅的面龐。
不知道是出於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懵懵懂懂,還是因為真的患瞭不會臉紅的毛病。
陸紈說:“不過你方十三,剛通人事,眼下看太早瞭一些。待日後定瞭親,再學習也不遲。”
想一想,又怕自己不在的日子,府上沒個合適的人教導,少年會耐不住寂寞,萬一不慎走錯路瞭可不好。
陸紈還是從屜子裡頭拿瞭一本圖畫出來,他遞給陸承。
“這本,你可以先拿去。”陸紈一本正經地將一幅圖書遞到少年面前。
陸承連手都沒伸出來,他的身體繃得緊緊地,冷硬地說:“我不要。”
曉得兒子剛通精關,這是顧念著臉皮不肯接。陸紈便把圖書收回進匣子中,當著他的面再放進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