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瞭,”陸紈代為作答,“走吧。”
陸承隻是覷她一眼,冷著臉不吭聲。
紀明意有心想緩和氣氛,溫言道:“對廚下的手藝還滿意嗎?”
“那道龍井竹蓀是雲客來的招牌,最近才改良瞭口感,郎君覺得味道如何?”
“鮮爽可口,非常不錯。”陸紈面不改色地誇贊。
紀明意於是展眉笑瞭笑。
下樓梯的時候,太平伸出手來試圖攙扶紀明意。紀明意微一咬唇,卻擡眸望向身側同行的陸紈。
女孩兒烏發雲鬢,頭上別瞭一支新插上的珊瑚蜻蜓簪,襯得是肌膚勝雪,玉骨冰肌。
陸紈面上依舊淡薄,隻是唇角處有細微變化,他從善如流地牽住紀明意的手,將之牢牢握在掌心中。二人相攜下瞭樓梯。
陸承跟在身後,他盯著他們交疊在一起的一雙手,眼神變得愈發危險冷凝,渾身散發出一股狼崽子般,隨時要齜牙咬人的氣勢。
紀明意瞅著他的樣子,上馬車後到底忍不住問瞭句:“九郎怎麼瞭,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不是。”陸承的黑眸銳利,音調又輕又涼。
陸紈揣度著兒子的心態,他說:“今日炎熱,少年郎大多苦夏,等回府沐浴更衣就好瞭。”
“喔。”紀明意聞言不再追問,若有所悟地點點頭。
陸承則冷冷地抱著胸,呈現出一個防禦的姿態,他全程不發一語。
陸承的確正鬱躁著,回瞭院子就使喚松柏去打水。他換瞭身清涼的衣裳,身體裡的躁意依舊沒有免去半分,沐浴後反倒愈發加重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