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論主子的非議,為主傢所不容,”銀杏說,“這些道理,姨都曉得。”
見她還算識時務,陸承漠然“嗯”一聲。聽得銀杏這番話,雖不知是真是假,但陸承一身尋滋挑釁的戾氣總算慢慢收斂起來。
他握住銀槍,盯著槍頭那點兒雪亮的銀光,陷入深思。
第二日一大早,陸承和紀明意出城為陸紈送行。
隻紀明意與陸紈一同坐在馬車中,陸承卻是孤身騎馬。他今日穿著一身黛紫色的勁裝,顯得英姿颯爽,同時又隱隱含著世傢子的高貴。
到瞭外城,陸紈與紀明意一道下馬車。
紀明意上前,體貼而又細致地為陸紈理瞭理腰帶上的玉佩,輕聲說:“路途遙遠,郎君一路順風。”
陸紈握著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中,他溫言道:“放心。”
說罷,他輕輕摸瞭摸紀明意的頭,想說一句“等我回來”,可又覺得這四個字實在扭捏,像極話本裡的癡兒怨女。
想瞭想,最終作罷,陸紈舒展眉宇,對著紀明意溫柔笑瞭笑。
紀明意也彎著唇,笑得恬靜而小意。
他二人做此番情態時,陸承隻是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兩人。
少年的一雙桃花眼漂亮而深邃,他捏著馬韁,若有所思。
待陸紈與紀明意作別完後,陸承方翻身下馬。
陸紈道:“九郎,書院明日給你銷假,你之後正常去念書。要與你母親和睦相處,知道嗎?”
陸承眉眼的神情不變,他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