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絲不茍地說:“我當然明白。”
“所以我是清醒地喜歡上瞭自己小娘。”陸承用無比平靜的聲音說完這句話。
紀明意的喉嚨仿佛被人捏著,她隻能語不成調地囁嚅:“你……你怎地油鹽不進。”
陸承垂目,挑唇說:“當日不是你問我敢不敢承認自己的喜好嗎?”
“我敢承認。”陸承擡眸直視她,神情是欲披荊斬棘的決絕,他的耳尖略紅,口吻卻堅定,“阿意,我喜歡你,今後我會保護你。”
“一言既出,至死不相負。”
陸承的面龐棱角分明、線條清晰,他說話時,整個人盡顯銳利的少年朝氣。
這份朝氣譬如朝露,因為太過明澈易碎,讓人不敢靠近,卻也因為太過純粹美好,讓人忍不住想要珍藏。
“至死不相負,”紀明意重複瞭遍少年的話,她微微啓唇,輕聲地問,“你可明白這五個字的分量?”就敢這麼輕易地說出來?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明白?”陸承一雙桃花眼裡的情緒不茍又莊重,他從喉嚨中吐出幾個字,“阿意,你說你不信任少年人的真心。”
“可我要叫你知道,少年人的真心一樣是可以很好的。”陸承字句清晰地說。
紀明意笑瞭笑,她低低道:“一瞬不是永遠。”
十三歲的少年誓言,的確聽著令人心動,但是畢竟他也隻有十三歲,未來還長著,將面臨不知多少的變故。
紀明意說:“你知道什麼叫做‘等閑變卻故人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