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道梁於是放下心,認為陸承至少能考中個廩生,他笑瞭起來,頗有些與有榮焉的味道:“我可已經跟府軍中的那些大老粗們吹瞭牛,打包票說九哥你十四歲就能中秀才,會比當年的陸解元還牛,他們都不信。”
“九哥一定得中,你別讓我丟臉呀。”曹道梁笑嘻嘻地說。
陸承眉目疏朗,他從容微笑瞭下。
兩人又各飲一杯。
倏忽,陸承安靜地問:“你何時成親?”
曹道梁的神色有一瞬沉寂,他說:“明年吧。”
“九哥。”
陸承擡眸看他。
曹道梁的瞳孔裡鋪著一絲黯然,他和靜地說:“其實我還是很掛念馨兒。”
“聽說她現在在陸夫人開的醫廬裡幫忙,我悄悄去看過幾次。”曹道梁嘴角牽出一抹嘲諷的笑,“她自小就在我身邊,跟我一道長大,我以為離瞭我她會不習慣。可那日我見她安然無恙地笑,實不知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兒。”
“這丫頭怎麼那麼狠心。”曹道梁趴在桌上,喃喃自語地說。
陸承看著杯中蕩漾開的酒水,心想有的女人不僅狠心,還慣會裝模作樣。
想到早上的那碗長壽面,陸承眼中的眸光觸動,他淺淺飲一口酒,拍瞭拍曹道梁的肩頭。
二人正待推杯換盞,松柏卻驟然跑上樓,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公子,陸大人在咱們府上,聽說正在和夫人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