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的目光微斂,他撫著自己下巴上的美須說:“想不到九郎還有此等造化。”
薑先生笑笑,拍上一句討巧又高深的馬屁:“畢竟是陸傢的子孫,又會差到哪裡去。”
此次院試,陸傢族學還是占瞭二十個廩生的名額,唯一不足的就是案首被三清書院的陸承奪走瞭。他雖不在陸傢族學讀書,但也終究姓陸,這個結果算是差強人意,不至於太糟糕。
薑先生說:“早年九郎在族學的時候,老夫就覺得他鐘靈毓秀。隻可惜性子太過桀驁,不像陸沛霖那般溫文。眼下他既然考中案首,證明他有這個本事,咱們再重新召他回族學就是瞭。”
“他姓陸,總不會向著外人。”
陸慎沉默良久,才說:“此舉會不會太過首鼠兩端。”
陸慎自詡為讀書人,雖然迂腐,但對這等類似於嫌貧愛富的事情還是不屑於做的。
薑先生道:“東翁,今時不同往日。陸參軍被調去太仆寺,看似官升一級,實則是明升暗貶。”
這養馬的如何能和手握兵權的人相提並論?
“陸侍郎就更不說瞭,”薑先生道,“既然陸沛霖父子都極為出衆,咱們更應該趁他們未富貴之時,賣好與他們。來日才能搏一個‘茍富貴勿相忘’的名頭。”
“在陸傢的官聲面前,微小的繁文縟節,東翁莫要過於在意瞭。”
薑先生此話話糙理不糙,陸慎皺著眉嘆瞭口氣:“如此,那就依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