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阿意處理好關系,難道不是爹願意看見的事情?”陸承望著父親,笑得和顏悅色。
陸紈輕輕皺起眉,他淡聲說:“為父是希望你與你母親和睦相處。”
“可是九郎, ”陸紈的口吻略作停頓, 他目光清涼, 也嚴厲,帶著不怒自威的警告, “眼下你越界瞭。”
陸承輕挑眉梢。
“下個月赴京趕考,我會帶阿意一道去。”陸紈眼也不擡地說, “你是大孩子瞭, 自己在府上能學會照護自己。”
紀明意怔怔問:“郎君也要帶我上京?”
“嗯。”陸紈平靜地說, “你不願意嗎?”
倒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就是……有點突然。那她得提前安排好清風堂的事情。
陸承卻不甘寂寞地挑著唇,他說得輕描淡寫:“攜妻趕考,會被人笑志氣短淺。爹這樣風光霽月的人, 斷然做不出此等事情。”
“何況還有爹一向尊重的老師在。”
陸紈吹開茶盞中的浮葉, 他的眸色比夜空還要深上幾分,他沉聲道:“九郎,你以為你很瞭解為父?”
如果你瞭解, 就應該知道什麼是你絕不該染指的。
陸紈的唇色很淡, 配著他瓷白的膚色, 顯得他整個人好像一塊玉做的,不近人情而又極其冰潤的玉。
陸承翕動著嘴唇, 他的下頷削薄,與其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氣質。他宛若一柄鋒利的刀刃,陡一出鞘便容易傷人又傷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