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直到十月時方才有課,這次院試,三清書院另外還有兩個考中廩生的名額,其中就有之前熱情與陸承攀談的餘子煬。
這日是餘子煬主動約瞭陸承出來跑馬。
除瞭曹道梁外,陸承其實對其餘同窗們都不大熱絡,但是他生辰的第二日,餘子煬特地補送瞭他一份賀禮,算是有心與他結交。加之餘子煬此人並不算討厭,陸承便應瞭他的約。
二人去城外騎瞭一個多時辰的馬,直到烏雲沉沉,老天仿佛開始在籌備一場迅猛的大雨,他們方才重新回到城裡。
陸承甫一回府,楓林便過來告訴他:“公子,爺請您到書房一趟。”
“說瞭什麼事沒?”陸承邊拿汗巾擦去額上的汗,邊漫不經心問。
楓林搖搖頭:“魏管事沒說,小的不知。”
陸承於是說:“我先換身衣裳。”
雖說入瞭秋,但天氣還是炎熱,陸承每次出門跑馬必然都會惹得一身汗漬。尤其今日雨將下未下,更是悶得厲害,他脫下騎裝,重換瞭身紫檀色琵琶袖長袍,又恢複成一副俊美冷然的公子哥模樣後,方才去瞭父親的書房。
陸紈坐在桌案前,他八風不動地坐在一張黃花梨官帽椅上,目不轉睛地翻著書。
陸承叫瞭一聲“爹”,他懶洋洋地問:“聽說爹找我?”
陸紈的視線未從書卷上離開,他平靜地又翻過一頁書,不緊不慢道:“上午陸子業來瞭。”
“哦。”陸承說。
肯定是為瞭他傢蠢兒子唄,他不甚在意地想著。
“你頻頻去金玉坊,就是為瞭從陸琦手中重新購回地?”陸紈淡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