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紈緩慢地擡首,他突然淡聲問道:“徐姑娘來天福寺,是為瞭祈願嗎?”
這話一出,他身後的長天不由愣瞭愣——爺今兒怎麼瞭,拿瞭丟失的扇墜子居然還不走,他這是主動在和位姑娘搭話?
爺入朝為官以後,雖不像公子那般招瞭許多桃花,但也在無意間惹過一兩筆風流債,他自來不願和姑娘傢有多餘牽扯的。
莫非,這位姑娘有什麼特殊?
長天偷偷擡頭,目光在紀明意身上默不作聲地打量瞭一圈,繼而很快收回。紀明意則愣怔地問:“陸大人認識我?”
“不認識。”陸紈道,“但我認識姑娘的鬥篷。”
紀明意低頭,奇怪地望著自己身上的鬥篷,她有些不解。
陸紈於是溫聲解釋說:“這件鬥篷當年得來不易。制作其的蜀錦還是鎮海侯輾轉托付我大舅兄在蜀地跑商時帶回。期間也經過我的手,因而我認得。”
紀明意沉默著點瞭頭,須臾她又覺得有些不對——陸紈的大舅兄,還是跑商的。這說的應該是她的大哥紀明德,但大哥怎麼會跟鎮海侯有關系?!
紀明意心裡抱著非常大的疑問,她想瞭又想,實在忍不住,遂開口問說:“聽起來,陸大人的大舅兄好像隻是一介商賈,為何我外公鎮海侯會認識他?”
陸紈的眉心微攏,他的視線像是疑惑、又像探尋般地在小姑娘身上停頓一瞬,須臾,禮貌收回,他平靜解釋道:“我的大舅兄出身於陜西紀傢。紀傢的紀夫人四年前在蘇州開瞭傢織造局,不僅是鎮海侯,京裡許多別的貴人也都穿過紀傢織的衣裳。”
紀夫人,是指她娘葛氏麼?!
娘現在不在陜西,而是去瞭蘇州,還開瞭織造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