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退瞭出去。
掌刑嬤嬤則涼聲說:“徐姑娘別閑著瞭,趕緊去洗凈手,準備起來吧。抄經是件莊嚴的事情,一下瞌睡都不能打。長夜漫漫,可不好熬呀,不過徐姑娘年紀輕,想來不要緊。”
“即便是打瞌睡也不怕,”掌刑嬤嬤將竹棍揮舞著在手中“啪”瞭下,她曼聲笑道,“咱自有法子治姑娘的瞌睡。”
這是成心在給她下馬威瞧。
真是太後身邊的好狗腿!
徐意冷冷地看著這位嬤嬤,半晌,她點頭說瞭句:“好,請嬤嬤候著,我就來。”
拿紙筆的嬤嬤很快回來,徐意也洗好瞭手。兩位嬤嬤跟兩大金剛一樣,在她身後站著,徐意緩慢地執起筆,她在心裡想著該怎麼辦。
爹娘肯定不會不管她,那位何嬤嬤仿佛還算個好人?臨走之前,她跟我娘說“羲之臨池而去”,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能任人捏圓搓扁,得想法子自救。
對瞭,這位太後見過沛霖的字沒有?
若她見過,我這一寫,豈不是暴露瞭……
徐意一邊磨墨,一邊飛快思索。
掌刑嬤嬤見她遲遲不下筆,遂又抽瞭一棍在她手背上:“徐姑娘還在耽擱什麼,若是誤瞭太後娘娘將經書供奉給佛祖的時辰,隻怕徐姑娘還有苦頭要吃。”
徐意吃痛,她縮回手,心裡恨不得把這位嬤嬤碾成十八段,她吸著氣說:“別急,我這就開始。”
幹脆置之死地而後生好瞭。
這個勞什子太後恬不知恥地肖想著沛霖,又如此欺負我,我就趁勢攪它個雞犬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