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意點著頭,說句“是”。
梁勝打量她眼,又別有深意地笑道:“宮裡事宮裡瞭,出瞭宮門,徐姑娘安心過日子,就不要再惦記昨夜的事兒,也免得國公爺和國公夫人跟著一道擔心。”
這話是在敲打瞭,警告她不可把太後著人刁難她的事情跟外人,尤其是跟蔣國公夫婦講,畢竟皇帝不可能因為她懲治太後,且皇上還要重用徐彥。
該死的封建王權,徐意心裡罵一句,嘴上卻不得不笑道:“大伴放心,我都省得。”
梁勝見她機靈剔透,也高興自己省瞭不少嘴皮子,他從袖中掏出一支藥膏來遞給徐意:“這是上好的金瘡藥,可以治徐姑娘身上的外傷,姑娘收好。”
徐意福身道謝。
梁勝喜她大方懂事,遂又一招手,叫來幾名內侍:“替徐姑娘洗臉梳頭,再擡一頂軟轎來,送徐姑娘出宮,姑娘一宿沒合眼,可以在轎中歇歇。”
這是梁勝個人給徐意的一點好處,徐意確實又困又餓又累,不大走得動瞭,她這聲謝謝道得比方才幾聲更真誠。
不一會兒,轎子擡到,她掀起轎簾,鉆入軟轎內,這一夜驚心動魄的慈寧宮之行終於徹底落下帷幕。
陸承一大早就在西華門的門口等待,見到宮門前慢慢出現一頂青色軟轎,他心弦一動,忙大跨步走瞭過去。
從轎上走下來的人正是徐意。
轎子一路顛簸,加之她後背肩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因而她在轎子裡沒有睡著,反倒更加昏沉。六七個時辰沒有喝水用膳過,被大太陽一照,她感覺自己有些撐不住瞭,走幾步路都可能隨時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