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父子兩個一道用灼灼的眼神看著,徐意隻得說:“是有點疼,但尚可以忍。”
見她這樣堅強,嘴裡一句委屈抱怨的話都沒有,陸紈相反愈發難受。
陸紈的眼瞼半合,他語氣遲緩地道:“是我不好,阿意被我連累瞭。”
“別這樣說。”徐意對他笑瞭下,“不怪你呀,沛霖。”
怎麼會不怪他呢,就是他的錯。
陸紈削薄的嘴唇抿成瞭一條沒有溫度的線,他低聲地囑咐說:“雖然上瞭藥,但是回府之後,還是要再請個大夫仔細看一下。”
徐意將衣袖放瞭下來,她點頭道:“好。”
在一旁被忽視的陸承不甘寂寞地撿起徐意的外衫,他也不說話,就是抖瞭抖手中的衣裳。
徐意覷他眼,吩咐道:“講話!”
陸承這才道:“阿意,我幫你穿衣。”
“用不著,”徐意要從他手中拿回自己的衣服,“我自己會穿。”
陸承不肯給她,他道,“你受瞭傷,活動起來不方便。”
徐意道:“穿件衣裳還是可以的,給我。”
陽光從窗欞上灑下來,打在他們二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照耀得暖融融,也把角落裡陸紈的面孔分割成瞭一片一片。
面前的場景太過刺眼,車廂裡那股濃重的藥酒味兒聞著也讓人心頭發沉。陸紈的手指用力攥緊,他揉瞭揉自己微微發脹的太陽穴。
“夠瞭。”陸紈的臉色晦暗,他終於從嗓子裡擠出一句,“阿意有手有腳,九郎,你裝腔作勢也適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