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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柳怡湘急忙查看情況,唇縫間滲出血珠,下意識地伸手,用食指拭去血珠。

兩人四目相對,裴佑安眼中有幾分驚訝,柳怡湘躲避他的目光,低垂著頭,染瞭血色的食指燒得發燙,殘留著唇部的觸感,柔軟幹燥。

尷尬的氣氛在空氣中蔓延。

裴佑安轉移瞭話題,“你的膝蓋還好嗎?”

經他一提醒,被忽略膝蓋處的疼痛清晰,挽起褲腳,白皙無暇的肌膚上兩塊青色的印子,十分紮眼。

他手掌覆蓋在膝蓋上,柳怡湘下意識地收回腿,另一隻手固定住腳踝,認真地檢查她的傷勢,聲音低沉地說道:“別亂動。”

柳怡湘見他神情專註,不再矯情,垂眼,他的睫毛濃密卷翹,好似一把小扇子。

手掌寬大厚實,常年習武,手指關節粗大,掌心握槍劍處形成老繭,接觸皮膚時有沙礫磨礪感。

柳怡湘掩飾性地揉搓發紅的耳尖,眼神飄忽,到處亂看。

“沒有傷到骨頭,過幾天淤青應該就消瞭。”

從京城帶來的一堆藥裡面有紅花油,裴佑安倒瞭一些在傷處,手法嫻熟地按揉。

他幼年時好動,身上時常有磕碰留下的淤青,娘親嘴上嘮叨著,手裡溫柔地幫他塗藥,少年到外祖父的軍營中習武,難免受傷,外祖父也是一邊罵他不中用,一邊盯著軍醫給他上藥。

他知外祖父疼他,不停地喊疼,外祖父心一軟,手裡珍藏的寶貝都落在他手上……

裴佑安的眉眼間流露出溫柔之色,與柳怡湘以前見到的肆意不羈、冷漠無心不同,忍不住將視線停留在他的臉上。

“好瞭。”